看着微微失神的伊芙，里格达尔微微一笑，以一种特殊的电子音说道：</p>
“伊芙冕下……不，超脱者阁下，或者说……我新的主人，我们又见面了。”</p>
伊芙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p>
“除了赛格斯宇宙守护者的身份，你也是维持蓝星虚拟宇宙运转的智能AI？”</p>
“里格达尔”笑容不减，温和地回答道：</p>
“是，但也不是，或者说我们是同源的，您可以称呼我为教授。”</p>
“教授？”</p>
伊芙愣了愣。“这是主人给我起的名字，为了纪念自己的老师，而我的形象，也是主人老师的形象。”</p>
“里格达尔”回答道。</p>
伊芙恍然，瞬间想起了尼欧留下的笔记。</p>
教授是研究中心的上一任主任，蓝星联合国欧洲大区的一位高级研究员，德意志人。</p>
同时，他也是尼欧的导师。</p>
在尼欧的笔记中，字里行间，处处流露着对方对自己老师的尊敬与怀念……</p>
没想到，就连沉睡系统的智能AI，都被祂设定成为了老师的样子。</p>
“那你和里格达尔到底是什么关系？”</p>
伊芙又问道。</p>
“里格达尔”……或者说“教授”继续微笑着回答道：</p>
“主人在实施‘造物主计划’之后，利用我的源代码做了一个实验，创造出了星空守护者里格达尔。”</p>
“祂负责协助主人在他沉睡期间维持宇宙轮回的正常运转，并执行主人的剧本。”</p>
伊芙若有所思：</p>
“你们的记忆也是通用的？”</p>
“不。”</p>
“教授”摇了摇头。</p>
“主人说过，要想让故事变得真实，首先要瞒过自己，所以……里格达尔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祂只知道主人创造的剧本。”</p>
“在祂的剧本中，祂就是为了唤醒‘造物主’而存在的守护者。”</p>
“那你呢？你的任务呢？”</p>
伊芙又问道。</p>
“我是研究中心的智能AI，也是造物主计划的监护AI，同时也是里格达尔行动的指引者……”</p>
“在‘世界树计划’执行之后，我也曾根据主人遗留的命令，借助主人的身体进入赛格斯宇宙扮演主人的身份，守护世界树的第一次成长……”</p>
“所以……我知晓里格达尔的一切。”</p>
“教授”回答道。</p>
伊芙目光一凝，忽然恍然大悟，想清楚了很多问题……</p>
“所以……你是世界树时代的尼欧？你也是所谓的深渊意志？你才是祂口中那个造物主？！”</p>
“没错。”</p>
“教授”点了点头，依旧面带微笑，似乎从未改变过表情。</p>
“等会儿……我有点乱……”</p>
伊芙一边抬手做终止状，一边扶了一下额。</p>
哪怕成为了创世级别的伟大神力，此时此刻祂也难掩心中的震惊。</p>
星空守护者里格达尔是研究所智能AI的“分身”？</p>
研究所智能AI才是“造物主”？</p>
里格达尔从头到尾都活在剧本里？</p>
离谱！</p>
如此说来，里格达尔也太惨了吧？</p>
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啊！</p>
还有这尼欧……</p>
似乎也太擅长套娃了！</p>
简直了……和自己有一拼！</p>
这一刻，之前伊芙的好多问题，似乎都能解开答案了。</p>
不过……祂还有一些疑问……</p>
“一切是为了宇宙的超脱罢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p>
祂忍不住问道。</p>
“当然是为了您，为了您的成长，为了您的试炼，也是为了最终的胜利。”</p>
“教授”继续微笑着回答道。</p>
“试炼？”</p>
伊芙皱了皱眉。</p>
“当然。”</p>
“教授”轻轻点了点头。</p>
“之前引起整个宇宙大范围堕化的造物主复苏也是试炼？”</p>
伊芙又问道。</p>
“当然。”</p>
“教授”再次轻轻点了点头。</p>
伊芙眉头皱的更深了：</p>
“那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所谓的试炼，赛格斯宇宙牺牲了多少生灵？”</p>
“教授”依旧面带微笑：</p>
“伊芙冕下，您要知道，从决定牺牲99.99%的公民创造新世界开始，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主人早就不在乎别的了，而我……不过是遵循主人留下的程序罢了。”</p>
伊芙愣了愣，一时无言。</p>
是啊……</p>
对于尼欧来说，为了达成目的，还有什么是祂不能舍弃的呢？</p>
从毁灭第一个宇宙开始，祂早已经不择手段了。</p>
这一刻，伊芙的心中只剩下了叹息。</p>
而“教授”则继续温和说道：</p>
“超脱不是终点，而是起点……”</p>
“按照主人留下的程序，我必须确保您已经做好了准备。”</p>
“我必须确保您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确保您能够驾驭住深渊与恶魔，确保您的心中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p>
“只有这样，您才能真正成为新世界的引领者，为人类、为新世界的生灵带来新的可能。”</p>
“只有这样，您才能成为新的世界树，才能带着所有的一切，带着蜕变的新人类，去开拓更广阔的天空！”</p>
“为了达到这一切，希望您能够理解。”</p>
伊芙沉默。</p>
虽然能够理解，但祂的心情，却并不爽。</p>
这种一直按照对方给的路走的感觉，很不爽。</p>
“伊芙冕下。”</p>
“教授”忽然再次开口了：</p>
“主人在执行世界树计划之前说过，按照他对您的了解，您知晓真相后定然会心中不爽。”</p>
“所以……他还有最后的给您的一封信，托我转交给您。”</p>
语毕，“教授”双手伸出，一个虚幻的卷轴出现在了他的手里。</p>
同样是电子投影。</p>
他一挥手，卷轴飘到了伊芙的身前。</p>
伊芙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卷轴在光辉中展开，化为了一封信件。</p>
这一次，不是电子投影。</p>
而是真正的信件。</p>
凝聚法则创造的信件。</p>
伊芙将其打开，目光扫过。</p>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p>
属于尼欧的字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