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少面带怒容,狠狠瞪了一眼,心说你们可别给我丢人了。我堂堂风流李二少,带你们出来,遇到人你们一个个缩着头反到站我身后了。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越想越生气,抬脚踢了离得最近的郑福一脚。
干笑了两声,李二少拱了拱手,“刘兄,小弟是读书人,自幼体弱多病,不曾习得武艺,不像两位兄长,弓马娴熟,和谢千户于圣驾之前,校场之上,大战三百回合…”
这话说的刘贤老脸一红,王泗也不禁别过头去。
李二少也知道嘲笑也嘲笑了,直了直身子,“两位兄台,如今小弟对这谢千户,也是无可奈何啊。”
刘贤脸上,装出委屈痛苦之色,“李兄,你所说之言,我也晓得。今天我和王兄来找你,就是想着,令兄奉旨去山南例行监军,想来这一年之期也是到了,李兄能否在令兄面前,给我二人申诉被欺之苦?”
李二少叹了口气,“我大哥走的时候,交待我不得去招惹谢千户。我这一年也是过的战战兢兢啊。别说我哥不在,就凭这谢千户现在的威势,就算我大哥人在京师,只怕也…”
刘贤二人也知道此事不好办。这谢渊,不好惹啊,不由低头叹气。
这时,刘贤身后,传出男子的一声大喝:“今日我倒要看看,这谢渊,有什么本事。”
李二少抬头看着那人,背影高大,穿着一身朴素的袍子,脚上蹬着一双马靴,带着个灰色的头巾。转过身来,手里还捧着一块甑糕。
李二少,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想死我了!”
二少爷这一喊,众家丁定睛一看,这人摘下来斗笠,露出一副坚毅的面庞。不是大少爷还是谁?!
郑福“嗷”的一声,带头就围了上去。大少爷年前来信,说是军务繁忙,要等到年后新任的监军官来了才能轮休回京。全家上下都以为要等到过了二月二大少爷才能回家。没想到正月十五的大街之上,大少爷回来了。
“大哥。你怎么穿成这样啊?”李二少高兴的看着自家大哥粗壮的大手拍着自己的肩膀,有点疼,不过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方才酉时才到,今日不让兵甲进城。我便穿了这么一身便服,进了城来,到了这甑糕摊前,就拔不动腿了。哈哈。”李大少一边笑着一边拍着弟弟的肩膀。“适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走,咱找个地方,坐下细说。”
一帮人,热热闹闹的进了一家饭庄。
聚英楼,京城四大酒楼之一,楼上楼下百八十间门脸的规模。五层高,层层悬挂大红灯笼。一楼大堂,一桌桌坐了个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刘贤王泗几人簇拥着李大少爷,直接上了三楼,跑堂的一看这几位爷来了,赶忙催小二收拾出一间雅间来。
李大少爷大喇喇往主位一坐。吆喝小二上菜,小二一愣,没见过这位。跑堂的看了赶忙过来,“呦,李大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您别动气,这小子是前几天才来酒楼,没见过您。”说着扭过头,对小二骂道:“咋了,看傻了啊?这位李大爷是堂堂监军老爷,奉了圣皇旨意坐镇山南,那是军中一等一的将军。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算你有幸得见,还不去上菜去。”边说边使眼色。
小二唯唯诺诺,退出了包间。跑堂的还不住的赔笑:“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李大爷,今儿我来伺候您。”
李大少爷点点头,笑道:“这么大饭庄子,可全靠你上上下下。”
跑堂听了这句,心里也高兴,“您言重了,哪有的事儿,全凭掌柜的赏饭吃。”
李大爷点点头,心里赞许,不愧是在京城有一号的饭庄,伙计个个精明强干啊。
话不多说,几个人点了不少菜,伙计进进出出上了一大桌子。跑堂的笑嘻嘻的忙活着,给烫了烧黄二酒,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各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这才忙别桌的客人去了。
李大少是个讲义气的人,那些个李家的家丁随从,早就吩咐他们在一楼吃上了。现在桌上就他们四个人坐着。
李少德清了清嗓子,就要提杯说话。看到自家大哥手一摆,“等个人。”
刘贤和王泗对视一眼,都在心里嘀咕,这李大爷,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