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你又说错了。”钟毅正色说道,“江北不是租界,所以根本不是洋人的地盘,而是如假包换的中国地!所以我认为,江北也不能搞什么特殊,江北的帮会组织也一样要来一个犁庭扫穴,连锅端!”
“可是。”胡保真道,“可是江北的警务是独立的!”
龚卫谦也小声说道:“是啊,市长,江北的警务是独立的,这是当初国民政府收归江北租界时双方之间的约定。”
“我也没说要取消江北的警务独立。”钟毅一摊手,又道,“但是扫荡黑恶势力,这已经不属于警务的范畴,这已经是事关国家安全的军国大事,江北区的巡捕房无权干涉!这官司就是打到校长面前,那也是我们占着理!”
“可洋人他不会跟你讲理。”胡保真一拍双手说道。
“好啊,那就让他们来啊,我倒要看看他们除了讲理,还能够有什么别手手段?”钟毅嘿嘿的一笑,又把脸一扳说道,“需知现在可不是一八四零年,洋人只要几艘炮舰就能逼迫中国人签署不平等条约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市长!”龚卫谦失声道,“现在的确不是一八四零年了,现在是一九三八年,现在咱们中国的情形只怕比当年鸦片战争时还糟,这时候去招惹西洋列国,引起国际纠纷,是不是有些不太明智?会不会影响到抗战的大局?”
难得龚卫谦还有些眼光,还知道关注抗战大局。
但是关于这个问题,钟毅早就已经深思熟虑过。
“龚秘书长,你又错了。”钟毅笑道,“恰恰是现在这个时候,才是咱们向西洋列国展示强硬的最佳时机,除非西洋列国愿意让日本独吞我们中国,否则,他们不仅要捏着鼻子忍受咱们的强硬动作,甚至还要反过来帮咱们!”
停顿了一下,钟毅又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咱们面对西洋列强表现得越强硬,才越有机会获得西洋列国的支持!这是因为,如果咱们表现得太软弱,西洋列国就会觉得我们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就不会舍得花大价钱来帮助咱们。”
龚卫谦听了这话之后开始陷入沉思,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胡保真却听得瞠目结舌,心忖姓钟的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钟毅却洒然一笑,又道:“胡市长,龚秘书长,暂时就先这样,你们尽管相信我,区区几只苍蝇臭虫什么的,不可能翻得了天!洋苍蝇、洋臭虫也一样!”
龚卫谦小声问道:“那,怎么给重庆方面回复?”
“不用回复。”钟毅洒然道,“就当没收到电报。”
“是。”龚卫谦恭应一声,脸色变得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