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西么?”常校长闻言便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的长子出事,别的私事就都是小事,当下常校长又问道,“这么说是溪口出事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常夫人便立刻竖起耳朵,她更关心溪口的事。
“是。”林蔚以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常夫人,又说道,“大约一个步兵小队的鬼子刚刚流窜到溪口,虽然最后被闻讯赶到的部队消灭了,但是镇上百姓仍旧死了上百个,房屋也被焚毁近百间,而且……”
“而且什么?”常校长道,“不要吞吞吐吐的,说。”
“是。”林蔚再次深鞠一躬,道,“玉泰盐铺被烧了。”
玉泰盐铺虽说早就分给了常校长长兄,便终归是常家的产业。
“老宅呢?”常夫人看了一眼常校长,又接着说道,“那一位呢?”
林蔚答道:“老宅没有被烧,因为鬼子是从西往东烧,没来得及烧到老宅,就让赶到的部队给歼灭了,毛夫人也很安全。”
说此一顿,林蔚又接着说道:“不过,卑职十分担心,鬼子还会窜犯溪口。”
“嗯,蔚然你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常夫人自作主张的说道,“这样吧,你立刻给鄞江发电报,让钟子韧派一个师去保卫溪口。”
虽然不是自己的主张,但常校长也觉得这么做没问题。
溪口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老家,派一个师保护份属应当。
然而,林蔚听了之后,却并没有吭声,只是站着不动。
常夫人便有些生气道:“林主任,你是觉得我说话没份量,是吧?”
“呃,卑职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夫人误会了。”林蔚连忙解释道,“而是,而是钟子韧已经发来电报。”
常夫人道:“他该不会不打算派兵去溪口吧?”
林蔚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纸电报递给了常夫人。
常夫人匆匆看完电报,生气道:“这个钟子韧还真的是挺过分的,居然连一个团都不肯调去保护溪口!”
听到这话,常校长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又从常夫人手中接过电报。
看完电报,常校长的脸色越发的难堪,当下一声不吭的回了书房。
林蔚战战兢兢的跟着常校长走进书房,常夫人却没有跟着一起来,而是回她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去了。
进了书房,常校长往摇椅上一躺,道:“蔚然,这个事你怎么看?”
林蔚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密电,道:“校长,子韧还有一封密电。”
常校长闻言一愣,还有一封密电?当下常校长便伸手将密电接过来。
看完这密电之后,常校长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哼声道:“我倒是没有想到,钟毅居然在下一盘大棋。”
林蔚说道:“校长,子韧拿溪口作为算计筹码,这的确是非常过分,但是如果上升到全国的抗战大局,我认为是可以理解的。”
“你放心,我能理解。”常校长道,“你立刻给他回电,让他敞开了去做,我还有统帅部会全力配合!”
林蔚又道:“那校长,大公子那边?”
常校长道:“经儿那边我去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