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大堂时,徐姑姑已经坐在里面。
“居士,可真不是我挑拨离间,方才那老头说了你很多很多坏话,差点没有把你说成是十恶不赦之人。”
郭淡坐了下来,赤裸裸得搬弄是非。
徐姑姑只是淡然一笑:“那苏煦好歹也是一方大名士,他纵使想说,也不可能背着我,直白地说出来,他最多就是含沙射影地讽刺我乃不孝,不守妇德的人。”
看来你们还真是交过手,如此知根知底。郭淡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么个意思,难道这还不算是恶意中伤吗?”
徐姑姑微笑道:“你都还有心情关心我,看来你已经知道苏煦此行得目的,并且已有应对之策。”
“这还多亏居士先前相告。”
郭淡见徐姑姑不当上,自己玩着也没劲,于是收起笑意来,正色道:“他刚来到这里,就谋划这么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而其目的是为了江南士子能够入驻开封府,而不是帮着黄大效对付我。
可见对他而言,学院才是他唯一关心的事,我个人与他也是无冤无仇,以他的地位,犯不着因为我是一个商人就来对付我。但是,我掌握着建办学院的批准权,同时我扬言要建设大明第一私学府。
他找我有很多方面得原因,但是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私学院。”
徐姑姑问道:“那不知你认为他是来拉拢你的,还是来试探你的?”
郭淡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判断不出,也许他是做了两手准备,能拉拢则拉拢,拉拢不了,就试探试探,我到底真想建办学院,还是抛砖引玉,建设学院只是一个幌子。”
徐姑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倘若你只是抛砖引玉,那他就不需要对你留个心,否则的话,他就得多对你留一份心眼。不知你打算如何应对呢?”
郭淡风轻云淡耸耸肩,笑道:“其实这都不重要,只要他敢踏入私学院这个圈子里面,他就将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被我摁在地上摩擦。”
徐姑姑惊讶道:“你是不是有些误会,不管是学识、名望、地位、经验、人脉上,你皆不如他们,而这些都是决定私学院的主要原因,你凭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金钱,我是商人,你说得学识、名望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教育方面,金钱只是次要的。”
“不,金钱将是唯一的。”
郭淡自信一笑,突然问道:“如果我冒昧问一句,关于居士和伯爷的事,会不会惹得居士不开心?”
“会。”
“好吧。”
.....
那边苏煦刚刚回到住宅,就见黄大效在厅内踱来踱去。
“恩师。”
黄大效见到苏煦,立刻走了过来,行得一礼,又急切地问道:“学生方才听说恩师去找郭淡呢?”
苏煦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道:“你就是为这事而来?”
黄大效道:“那郭淡不过是一个商人,恩师您是什么身份,怎能屈尊前往,恩师若想见郭淡,学生将他唤来便是。”
苏煦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道:“你见过哪个商人能够承包了四个州府?事到如今,你还将他视作一个普通的商人,他代表的是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这性子要是再不改改,今后还有得苦吃啊。”
黄大效被训得垂首不语。
苏煦又道:“这小子的确如传言中那般难以对付啊!”
黄大效问道:“恩师此话怎讲?”
苏煦道:“他一个商人,虽然聪明,但到底学识浅薄,这方面圣上也帮不了他什么忙,他为何敢在建办学院上面,大放厥词?从方才与他的交谈来看,他绝非是无的放矢,可是老夫也想不出他到底会怎么做?”
黄大效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到一种说法,说郭淡这么做,只是为了吸引天下读书人来此,这些人来,必定是花费的,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通过商业挣钱。”
“这一点老夫也想过。”
苏煦摇摇头道:“但是老夫以为,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他只是这个目的,那他不需要扬言要建办天下第一私学府,即便他不这么说,我们也会来此的。但不管他有何阴谋,在这事上面,老夫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不是针对郭淡这个人,而是针对天下第一私学院,这是他无法退让的。
当黄大效、赵清合等人,还一味的在纠结郭淡承包下开封府的事实,真正有远见的人,已经将目光放在私学院上面。
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