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不败城的江山,都是用嘴皮子打下来的么。”东方荆脸色不虞,冷哼一声。
“六哥勿恼,不如让他将功补罪。”东方非说着,看着东方荆。
“哼,怎个将功不罪。”东方荆冷着脸说着。
“记得六哥有一匹跛马,不如让他来养。”东方非说着,看着东方荆的神色。
东方荆一寻思,说道:“也罢,让他来养追风。”
“哼,我是东方昏的客卿,谁是来做马倌的么。”萧问道说着,这一声大呼震得众人都是回身一望。
“本以为只是末流小仙,原来还是个妄人。”一人说着,满脸鄙夷。
“即便我是末流小仙,还是欺世盗名的妄人,可我是东方昏的人,你奈我何。”萧问道说着,摇头晃脑的便走。
“你若再敢走一步,我就剁了你。”东方荆说着,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萧问道顿步在原地,回首一望,好似惧怕东方荆的威慑,呆立不动。
东方非牵着一匹跛马,说道:“此马名为追风,你好生饲养。”
他说完,将追风跛马的缰绳,一下塞到萧问道的手里。
“我养它。”萧问道说着,跨上那匹跛马,压得那跛马一跪。
“哼。”东方荆一声冷哼,萧问道又翻身下马,牵着跛马便下了雪山。
看戏的人,看着萧问道的身影儿,有人心生鄙夷,有人心生不屑,可在东方非的眼里,他是一代枭雄。
古之帝王,常以“厚黑论”伴在书案或眠枕旁,不仅那是帝王之术,也是帝王的御人之道。
而萧问道的“厚黑之学”,已到了化境。在东方非的心中,萧问道这是在磨刀,磨一把别人看不见的刀,杀人不见血的刀。
萧问道牵着这匹跛马到了屋舍,早已饥肠辘辘,而囊中空无一物。
东方凉的小眼神,抱着空空虽是不撒手,可也眼神无精打采,也是饿的不轻。
窗外的墨鸦盘旋,萧问道站起身子往外走去,看着屋舍外的农家,圈养了几只羊。
一念起,卷风而起。
在破败的屋舍中,架起了锅,扒了羊皮,炖起了羊汤。
那东方凉一阵犯困,问着羊汤的滋味,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锅里的羊肉。
捧着一碗羊汤,萧问道说道:“来,尝尝。”
东方凉也是人小鬼大,蹲着不高的身子,端着羊汤喝了起来。
“偷羊贼,滚出来。”忽尔几道人影儿,在屋舍外骂着。
骂街的骂街,萧问道倒是一心不闻窗外事,啃着羊腿,翘着二郎腿。
待肚中已饱,萧问道挺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骂街的人。
“哼,小小蟊贼倒是胆大。”一人持着宽刀看着他。
萧问道嘴角一扬说道:“你受罪,你养羊,明天我还去。”
那一众人听着,怒气早已按捺不住,踹开那木门,就想砍上萧问道几刀。
“慢着。”萧问道慢条斯理的说着,扣着夹牙的羊肉,往地上一吐。
擎起问道剑,斩开一棵巨树,只见萧问道在斩开的巨木上,写了一行字。
吾乃东方昏的客卿。
这一座木匾,竖在屋舍的门前,那几人看了几眼,忍着肚中的怒火,悻悻而走。
偷羊的闹剧,一时间传遍整个不败城。
而那一句“吾乃东方昏客卿”,便成了市井坊间的一句“名言”。
可东方昏还是未现身,而盘旋在屋顶的墨鸦,倒是多了几只。
那匹跛马,倒是让萧问道医治好,虽配不上“追风”之名,可还算腿脚利落。
这几日,萧问道牵着那匹“追风”,挂着那块木匾。在不败城的大街小巷,招摇过市。
东方昏的“易阳殿”中,不时有着黑袍的人,冲着他禀报。
“他去了一品坊,吃了霸王餐。”
“他烧了礼记药坊,还调戏了金掌柜的女儿。”
“他把邻家的羊,全都偷吃了,还给了那家主人一耳光。”
“他在明珠楼胡搅蛮缠,非礼了涟烟姑娘,还在门口大骂。”
“他现在上山砍柴,下山喂马去了。”
“他把那匹马炖了,还摆了一个摊子,说是要替您行善。”
虽都是蝇营狗苟的勾当,可都是打着东方昏的旗号,也算是将不败城的人,得罪了一遍。
“见还是不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问着。
东方昏两腮一僵,脸色阴郁的说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