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太没把握,太容易出事。
但这不妨碍他对谢琳琅的暗中欣赏。
然而,前不久,他却听说,谢琳琅死了。
谢琳琅到底怎么死的,这消息瞒得密不透风,可周文健实在是对谢琳琅太过惋惜,太过好奇,于是竟不惜花了大价钱去探听这件事的内幕。
当他知道谢琳琅确切的死因时,心中那一尊名为谢琳琅的女神瞬间崩塌了。
他遗憾,他愤然。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谢琳琅这样完美的女人,居然也输在了情之一字上。
不值得,不值得。
一般的女人为了爱情疯掉死掉也就罢了。
为什么谢琳琅也如此?
实在是不可理喻。
周文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还独自喝了场闷酒。
后来,他去参加了谢琳琅的葬礼。
站在铺满鲜花的冰棺旁,他久久地凝视着谢琳琅的遗容。
她真的很美。
即便是死了,也美得无与伦比。
那静美的脸容,那精致的眉眼,那性感的嘴唇,那优雅的颈项,那丰腴的胸部……
无一不如艺术品一般让人倾心。
他站在旁边望着望着,甚至掉下了一行清泪。
这让谢琳琅的妹妹谢玲珑十分惊讶。
周文健只好解释说,自己虽然和谢琳琅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一次聊得十分投机,心中是
把谢琳琅当成知己的,一直期待着再次与她的见面,却没想到,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谢玲珑听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可惜。
可惜什么,周文健没有得到解释。
但周文健对谢琳琅,是非常感到可惜的。
这大概是整个承北,他唯一欣赏的女性了。
却没想到,落得如此结局。
周文健走了会儿神,重新看向怒气冲冲的任菲琳,不禁感到有一丝怅然。
听说谢琳琅为之痴狂的男人,就是任菲琳青梅竹马,差点结婚的那个成家大公子。
任菲琳尚且还能嫁给自己,而谢琳琅,却为了那人自杀。
哎……
周文健摇了摇头,深感不值。
他异常的举动看在任菲琳眼里,却使她的怒火升了个级。
“你什么意思?周文健,你解释啊!”
“解释我现在解释,你会信吗?”
周文健反问。
任菲琳愣了下,没想到周文健会这么说。
周文健继续说:“菲琳,现在的关键问题不在于我解释不解释,而在于你相不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
任菲琳讽刺地笑了一声:“那视频里的人难道还是合成的不成?周文健,你就是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说什么?”
周文健眉头大皱。
“我说,你真不是个东西。”
任菲琳冷冷地瞪着周文健说。
周文健听了这话,眉毛皱得更深。
这使他看起来透出一股狠戾的气息。
只不过,任菲琳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毕竟,周文健一向彬彬有礼,十足的好男人形象。
但她不知道的是,周文健最讨厌别人对他说“你不是个东西”。
周文健看起来像是个没有受过穷的公子哥,但是实际上,跟随他母亲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他也是穷过的。
他的母亲太过于风流,又太会挥霍。
她并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她甚至能在手头上没什么钱的时候,拿那仅有的一点点钱去为自己买一只限量款包包,也不愿拿那个钱帮中周文健交学费。
周文健曾经为了钱到处打工,在国外,他遭受到的各种歧视,非常人所能想象。
那些肮脏的、不堪的回忆,他早已经强迫自己遗忘。
他不愿意承认那段灰暗的岁月,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活过。
他伪装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并且让所有人都相信。
然而,“你不是个东西”“你这个狗杂种”“你这个小野种”,诸如此类的话,仍然是埋藏在他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只要一想起这些话,那些灰暗的岁月也就扑面而来。
阴影重新笼罩住他,他那些伪装也会层层剥落,一瞬间,他就会重新变成那个什么都不是的,满口脏话的穷小子。
可笑的是,在他最苦最累最没尊严的时候,他的那个风流成性的母亲,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她的限量款包包去和不同的男人约会。
这真是太讽刺了。
他痛恨那个时候的母亲,也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
正如他痛恨在此刻,重新将他牵扯回过去那不堪回首的岁月的任菲琳。
他想他已经忍够了。
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于是,他忽然站起来,朝她古怪地一笑,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啪!!”
那耳光声响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