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作为军医,愧对那些无惧生死的战士们。但是他真的怕了,怕再见到熟悉之人的鲜血。
两人沉默了一阵,严凌缓和了一下情绪说:“烈子,你头部的血块需要做个手术,我来安排吧。”
成烈皱眉:“能不能不做?”
严凌不解道:“这也不算什么大手术,你怕什么?”
“能不做就不做吧,你想想办法。”成烈说。
严凌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在沉思:“血块虽然不大,但如果不能完全消掉,就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让你疼一阵。”
“意思就是不做手术也能慢慢消掉?”
“喂喂,我说你抓错重点了吧?”严凌不满道:“你也不怕被你家那位发现?像今天这种头疼多来几次,你老婆铁定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
“我忍得了。”成烈就是担心唐笑胡思乱想,才不愿意做手术。这个头疼只要不在唐笑面前发作,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说难得回来一次,他想多一点时间陪陪唐笑。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严凌语气颇有些无奈,成烈从小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一般他做了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更改,这也是他那时候起就能吸引一群部队大院的半大小子跟在他屁股后头惟命是从的原因之一吧。
“行,那我先撤了,回见。”成烈说完起身欲走,严凌赶紧叮嘱道:“你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任何高强度的训练了,还有,别吹风,别用冷水冲头,别熬夜,记着请个病假别接活儿了,打打杀杀的现在可不适合你!”
“嗦。”成烈嗤笑一声,“我有那么娇弱?按你这说的,我都成林黛玉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不行我给你开点止疼药吧?”严凌忧心忡忡地望着成烈,他就知道这货不让人省心。要是换成别人,他才懒得管!也就是看在他成烈是他发小的份儿上了。
“不用,那玩意儿吃多了有瘾。”成烈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
“行行行,随你!”严凌给烦的不行。
唐笑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上午十二点,虽说睡得还不够饱但好歹头脑清醒多了鼻子也不怎么堵了,唐笑伸了个懒腰起床整理床铺,这时,却突然有个圆溜溜的小东西从床上滚落下来。
唐笑好奇地蹲在地上找了半天,总算在床头柜旁边的缝隙里找到了那是一只小巧的白金镶钻耳坠。
会是谁的呢?
出于职业习惯,她平时不喜欢戴任何饰品,总觉得脖子上耳朵上挂一堆零零散散的挺麻烦。这个耳坠显然不可能是她遗落下来的。
难道是成烈故意藏在这里给她的惊喜?
这个倒也符合他的作风,不过要藏的话,应该也不会只藏一只吧?
那么除了她和成烈外,还有谁能进到他们的房间,还能接触到卧室的床呢?
唐笑想了想,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来周嫂。
成家人生活比较简单,不喜外人侍候,家里除了服侍多年的周嫂,没
有第二个佣人。而周嫂在成家也没什么人把她但佣人看,除了做饭以外,一般的房间打扫这种事,成家人都是自己动手的。除非到了节庆,才会请家政工过来。
唐笑猜测大概是周嫂过来帮她整理过房间,所以才会把耳坠遗落在这里,于是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找了只空着的首饰盒,将这枚耳坠小心地收了起来,打算中午吃饭时交给周嫂。
梳洗停当,唐笑随手拿起衣帽架上自己早上穿过的大衣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又蓦地觉得这种深蓝色有些老气了。
唐笑平时不太注重打扮,衣服穿着舒服合身就好,但现在……成烈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打扮下?
唐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走到衣柜前,手指在成排的大衣上一件件划过,最后停在了一件淡粉色的中长羊绒大衣上。
这件大衣,好像是之前陪成母还有任菲琳一起去成衣店时,成母随手买给她的,唐笑还一次都没穿过。
衣服上还挂着吊牌,上面的价格十分美丽,换成晓茹的话,恐怕会尖叫了。
唐笑先找了件乳白色羊毛衣和黑色细格纹半身裙穿上,然后剪掉吊牌把这件大衣套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