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下面的争论,会议首座的中年女子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在宣布会议开始以后一言不发。
但她的目光还在扫视那些或者是显露出激动神色,或者是脸容沉着的管理层成员身上。
当某位管理层提到比尔曾经向雅猫管理层报价四百四十亿美元收购雅猫往事时,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或者,那位管理层还没有从迷梦中醒过来吧。
雅猫公司所在的互联网行业是个不进则退的行业。在这个行业内,任何守成的策略都意味着“等死”,只要采取激进的竞争策略才能生存下去,只要采取更激进的策略,公司才能继续发展。
不疯狂,就死亡。这个行业就是如此残酷。
二零零八年雅猫在市场的地位,远远比二零一零年要好。在搜索市场上,当年他们还能和谷哥巨头较量,但现在他们已经远远落后于谷哥。他们的门户网站,也仅是依靠着现有老用户在支撑。无论如何,如果他们再做不出改变,他们所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在激烈的市场中出局的命运。
他们公司已经进入到下滑通道中,比尔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向他们提出超过四百亿美元的天量报价了。
下边的争论还在进行着。
大约好几分钟后,铁娘子终于发话了。
“各位同事,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这句不算是很响的话音刚刚落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铁娘子的身上。
“各位在刚才提出了很多意见……这些意见都很有建设性。”铁娘子眼眸微微一眯,问道:“不过,各位请想想,不管我们采取那种方式,我们要达成的目标是什么。”
下边的人没有再说话,一二位还作出了聆听状。
“公司股东权益的最大化,员工利益的最大化。不管我们做出那种决策,目的都是为了股东利益最大化还有员工利益最大化。”铁娘子出声道。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自然知道在场众人的心态。
对于在场的某些管理者来说,雅猫公司被收购并不是一件好事。
公司被收购后管理层肯定会经历动荡。某些管理者很有可能会离职。
对于一家处于上升期的公司来说,其被收购后,某些与新东家理念不合的管理者或者员工会主动离职另起炉灶。但对于处于下滑期的企业来说,新东家为精简管理结构,往往会裁掉部分员工,某些管理者自然也会被动离职。
显然,雅猫公司是后一种情况。
如果公司被收购掉,现在正在开会的管理层成员中,某些人切身利益会受到极大影响。
只要收购方提出来的报价过高,在现有股东的压力下,管理层很有可能只能通过收购案。
“我还是坚持等‘新闻财阀——四十大盗’出价。”有一位管理层提出自已的意见。
“呵呵,他们的出价就算是再高也不会超过二百三十亿美元。”有人对于这个方案,显然不是很认同。
眼看起来,下边似乎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论。
“各位,我这里有一份提案,大家可以参考参考一下。”
铁娘子快马斩乱麻,提出了自已的方案。
铁娘子说了好几句话。
听完铁娘子的话后,管理层中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思索神色。有人的目光亮了起来。
“这个方案,我赞成。”
“我没有意见。”
很快地,就有管理层认同了铁娘子的意见。
“既然两大财团中,都有人看上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那就由着他们争夺这部分股权吧……”
——分界线——
当黑杉资本为首的财团第一次提出收购报价爆光以后,投资市场上,不少分析人员都认为黑杉财团的报价“缺乏诚意”。不要说雅猫公司董事会,就是雅猫公司管理层也不可能认同这个方案。
第二天,雅猫公司方面还没有传出任何信息,市场上又有了一条新传闻:新闻财阀正在和雅猫公司管理层接触,并且向对方提出了高达二百三十亿美元的报价。
这条没有得到确认的消息,令雅猫公司当天股价再次上涨超过四个百分点。
当某些财经媒体要求采访雅猫公司董秘时,相关方面却是保持了沉默。
陈楚办公室内。
阳光静静地照在窗台上,给室内带来了阵阵暖意。
接近年未,陈楚手头上工作也开始变多。
笃笃!
此时,一个敲门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
“请进。”陈楚沉沉地道。
“陈总,这是由负责收购团队发回来的文件。”一位穿着小西服的女秘书,缓步走了进来。
陈楚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将文件放到桌面。
女秘书递上了文件,离开办公室时为陈楚轻轻地带上门。
沙沙!
陈楚轻轻地翻开文件,看着上边的一些信息。
在前段时间,陈楚设立的收购团队已经开始运作,每天都会向陈楚发回来一份或者是好几份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收购团队关于收购情况的最新汇报。在美帝那边,收购团队确认他们合作的游说公司能说服相关方面同意通过并购案;收购团队内部,三家私募投资公司有意提高收购金额,进行第二轮竞价。
上面几份文件都是关于收购情况的一些进展,而压在文件最底下的是关于收购的一些传言。
据某一些未被证实的消息,雅猫公司董事会及管理层似乎对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提出来的第一轮报价也不满意。
收购团队分析,雅猫公司为应对收购可能会采用一些反制措施。
但对方将会推出何种反制措施,他们暂时没有收到确切的信息。
不过,就在半天后,陈楚知道雅猫公司“反收购”措施是那种了。
秘书又一次敲开陈楚办公室的大门,并且将一份传真递给了陈楚。
陈楚看着那份传真微微地呆愣起来时。秘书处将一个电话转接入到陈楚办公室座机内。
“陈先生,你好,我是张律师。”一个年轻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来:“五个月前我曾经到贵公司总部拜访陈先生,不知道陈先生还有没有印象?”
“张律师,你好。”听到对方不算十分正宗的汉语,陈楚隐隐间就猜想到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