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区的大门外,人声吵嚷,喧闹声音一浪接过一浪。
陈楚和许地生出去时,可见到六十多位大兰坡村人,年纪从二三十岁到四五十岁不等,大大咧咧地叫喊着,正将一辆货车给拦了下来。
那辆货车上搬运着的正是许地生的生产原料。
“这条村道是我们大兰坡人修的。你们没有经过我们允许,不可以使用这条道路。”一位长着鼠须中年人,敲击着货车驾驶室的窗户,大声地叫嚷着。
“不许进来,你要是想进来,就先从我身上辗过去。”一位穿着破旧大衣的村民,也是很横蛮地出声道。
货车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公路边,他看着那些村民,一脸无奈苦笑之色。
工业区门口处,叶航带着几位保安,正与另外一拔大兰村人对峙。
公路边,几位经过的其他村的村民,对着这边指☆万~书~吧~小~说☆指点点的,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许地生站在工业区门口处,看着这样的场境就是一阵头大。
“陈老板,我已经打电话跟派出所报警,他们再过十分钟就会到来……”
“那就先等到他们来,我们再处理这一件事吧。”陈楚出声道。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穿着土色大衣的男子上前一步就,他瞪着双眼,重重地推一把冶安队列中的叶航!
这样变故来得太快,叶航没有任何防备,一个踉跄后退一点,差一点就倒在地上。
“你想找打是吧?”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叶航腾的一下火起,他一步上前,重重一拳就砸在那位大兰坡人的鼻子上!
“哎哟,要死了……我要死了。”长着尖细下巴的村民,受到巨力的冲击,顺势就倒在地上。
他的鼻子上流下血丝,整个人就在地上摸爬着,嘴间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一位村民蹲下身子,扶了一把那位村民。其他村民则像沸水般闹腾起来。
“离山工业区打人了。”
“有没有王法啊,有钱就能欺负我们老百姓吗?”大兰坡村村民,纷纷地伸出手推阻离山工业区的保安们。
不过,这些村民显然低估了离山工业区保安们的战斗力。
这些保安有四五位是陈楚专门招聘过来,对待突发情况的;被推阻后,他们马上就反推回去!
三四个大兰坡村人,趔趄着就倒在地上。那些阻挠着货车进入的大兰坡村人,看到村民受到欺负,马上就涌过来帮忙。
“大家先回来吧!”
陈楚由不得叫喊一声,道。
一分钟后,好不容易将工业区那一道铁门给拉好,许地生看着外面的工人,心有余悸。
工业区的人与大兰坡村的人,相隔着一道铁门,相互间对骂着。
“大家没有什么大碍吗?”陈楚看着那几位保安,他们大多衣衫都有一点散乱,不过似乎没有伤碍。
“没事……”叶航哼一声,双眼因为激动而通红,他说道:“就是刚才只打了几拳,不够过瘾。”
陈楚看一眼外面村民,只看到外面叫嚷的村民,脸色因为激动而显得扭曲起来。
陈楚摇头,拿出电话就拔打120的电话号码。
“走吧,我们先等民警到场再说吧。”
公路上。
所何长带着三个民警,一脸急色向工业区方向驶车过来。
当他看到工业区大门口,那越聚越多的人头时,就是一阵头大。
公路边上,一些骑着摩托车路过的行人,不少也停了下来,隔着数十米看着这边的热闹。
“呜呜!!!”
因为警声大响,大兰坡村的不少村民都看过来。
“车子就在这里吧。”那么多村民,警车根本就没有办法开进去,何所长只好吩咐坐驾驶的民警原地停下。
四位民警刚下车不久,就被一些大兰坡村的村民围住。
“打人了,他们工业区的人打伤我们大兰坡村的村民了!”
“几位公安,快去把打人的凶手给抓起来吧。”
村民们纷纷叫嚷起来。
离山工业区的人竟然会打人?
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何所长是一万个不相信。
以大兰坡人的尿性,他们不打人就算是万幸了。
不过,等到他走近时,竟然真的看到二位额头上沁出血丝的大兰坡村人时,由不得又是一阵头痛。
这算是什么事跟什么事啊!?
“何所长,你来得正好。”相隔着大兰坡村人群和工业区的大门,陈楚向外面叫嚷道:“我们工业区这边有一个伤员正要送医院……但现在他们拦住我们的路!我们没法送出去。”
听到这一句话,不少大兰坡人对着陈楚就是破口大骂。
工业区的人哪有受伤了?刚才大家就是推阻一下罢了,工业区那边的人怎么可能受伤?
“让开,你们先让开。”对大兰坡村人,何所长也是带上一丝厉声:“我要进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不少大兰坡人先是吵吵嚷嚷着不肯让何所长进入,不过,在一位年轻青年对一些吵得正欢的村民中说几句话后,他们脸色微微平静,让出一条仅仅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大门口处,何所长看着工业区里面,刚好可看到叶航正倒在地上,拧着眉头正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老板,你手下这一位员工,到底怎么回事?”何所长由不得叫嚷一声,问道。
“刚才他被大兰坡人重重推倒在地,脑子好像受伤了。”陈楚提高声调,缓缓地道。
“不可能,我们刚才只是推了他一下,他都没有倒在地上,怎么可能头部受伤?”陈楚的话音一落,马上引来大兰坡村民无数反对声音。
何所长只觉得自已一个头已经不够用。
这一件事,到底算是谁是谁非?
还由不得他多想,一辆120急救车响着急厉的警示声呼啸而来。
“何所长,我们叫的救护车到了。你能不能叫村民让开一条道路。让我们先把伤员送到医院?”陈楚在工业区内又一次地叫嚷道。
看到离山工业区竟然把急救车都电召过来,何所长心中忍不住冒出疑问。
这一位躺在地上的叶家老大,不会是真出什么事吧?
平常,韦家人就和叶家兄弟就不和,现在借着这个机会,韦家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足为奇!
“你们,先让开一条道。”何所长终于忍不住对周围的众人道:“不管有什么事,你们先让开一条路让伤员出去再说吧!”
听到何所长竟然要他们让出道路,围观的大兰坡村人,就像在烧油中倒入冷水般,像爆炸般叫起来。
“我们只是推了一下他,他不可能有事的!”
“他这是诈伤!何所长,你看他哪里像受伤了?”
这一次,大兰坡村人,是真的怒了!
他们这边还有一位伤员没有处理!
刚才叶家老大还生龙活虎地打人,现在怎么这么突然就“伤”了呢?
“不让开,反正我们不会让开。”
何所长怒然道:“韦丁呢!?他现在人在哪里?快叫他给我过来!”
半个小时后。
离山工业区的大门口已经聚集超过一百位村民。
现在,他们已经停止喧吵,齐涮涮地看着工业区里面。
陈楚办公室内。何所长、陈楚、韦丁正坐在沙发上。
一位文员帮三人倒一杯水后,很快就退出去。韦丁盯着陈楚,双眼微微眯着。
何所长拿起杯子,就牛饮整一杯水。刚才他叫喊不知多久时间,现在正是口渴时。
韦丁道:“陈老板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
让叶航诈伤,这一种无赖的手段,绝对是面前这位年轻人想出来的。
陈楚笑道:“彼此,彼此。”
在陈楚看来,用无赖的方式对待无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所长看一眼俩人,道:“俩位,刚才事情已经很清楚,我建议你们双方还是和解吧。要是达不成和解协议,那我只能抓几个闹事的去拘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