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的双眼,微微地张开,他的目光,横扫着在场的搬运工,那些人都看着自已,脸上或是假装叫苦的神色,或是带着一种奸狡神态,或是露出一种吃定陈楚的从容笑意。
陈楚的目光,最后落到阿节的身上。
“阿节,我再说一次,2300块你是接还是不接?”陈楚面无表情地问道。
陈节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装作苦笑道:“陈老板,你看,老乡们都要过节的,3000块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你要是能说服我的老乡接受2300块钱,我个人少赚一点当然无所谓。”
“好,既然你们不接,那你们现在可以散了。”陈楚嘴角轻勾,眉色突然间变冷,朗声道:“你们不想赚这一笔钱,自然有大把人想赚这一笔钱!”
“啊!?”阿节的脸上,露出惊鄂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自已听到的一般。
“没听清楚吗?”陈楚冷声道:“这一批货,我找其他的人搬,你们可以走了。”
阿节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其他的搬运工也是哄的一声吵闹起来。
“希凡!!”吵杂声中,陈楚提高音调叫道。
“什么事?”冯希凡也是大声叫嚷答道,更加接近陈楚。
陈楚把嘴附到冯希凡耳边,对冯希凡说了几句话,冯希凡则在不断点头。
搬运工吵杂声终于停了下来。冯希也是蹬蹬地跑到对面工人宿舍,大声吼叫几个名字。
搬运工人们退开几步,不少人都坐到他们骑来的自行车或者电动车上,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陈老板,三千块已经是最低价。你再耽误的话,到时候我们要加班到十二点钟。说不定就要加价了。”阿节坐在一辆电动自行车后鞍上,扬起声调道。
陈楚没有答话,大约一分钟后,从对面的工人宿舍内,三位工人快步地走到陈楚面前。
“老板!”
三人陆续出声问好后。一位身材微微瘦弱和陈楚同龄的工仔,因为所做的工序是打钉扣,所以也被厂里人叫做打钉仔,他出声问道:“老板,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制衣厂要出这一批货。”陈楚道:“二十人搬三货柜的货,你们每人得一百块钱,你们干不干?”
“当然干!”打钉仔着不多吼着回答,其他两位年纪超过三十岁的工人,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那些围在一边的搬运工。其中一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另外一位则笑着道:“老板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好。”陈楚拍拍打钉仔的肩头表示赞赏。然后掏出电话,拔打了一个号码。
“徐老板,你好……你现在回到老家了?你们洗水厂的工仔还有多少没回家留在羊城过年的?对,有事……通知他们一声,告诉他们我的地址……叫他们想赚外块的,就到我制衣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