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梦奇这边。
四人安静地站在云团里,遥望下方,再没谁闹腾。
苏烈打坐的时间可真长,他从天明坐到天黑,然后东方白光隐现,雾气袭来,天又亮了,这期间他却一动没动,似乎变成了一座坐姿的雕像。
当一群飞鸟叽叽喳喳鸣叫着飞来,又朝曙光初绽的东方飞去,梦奇终于忍不住了,拽着老夫子的衣袖,很小声问:“夫子老师,苏将军该不会是看那些符文太枯燥,结果睡着了吧?要真是这样,咱们得过去叫醒他!”
“闭嘴!”老夫子斩钉截铁一声吼,“人家堂堂的长城守卫军大将军,你以为像你那么没用,天天就只懂得吃喝拉撒?这节骨眼上,他定然是在忙接收攻城槌的大事,只是咱们这些局外人,没法进去掺和而已。我说你呀,还是再等等吧!”
“哦~这样呀~”梦奇撅着嘴嘟哝道:“好吧,夫子老师言之有理,不过我每天除去吃喝拉撒,也还会干别的呀~”
“对,比如给人添乱~噗哧~”鲁班七号从旁补充,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
天一亮这些人就又开始闹了,钟馗烦恼地摇头,紫脸却骤然生出惊喜,催动云团朝下方而去。
“咦,钟大人怎么走了?他可不像耐不住性子的人呀!”梦奇惊问。
鲁班七号脸一黑,给他怼回去:“钟大人阴阳皆管,哪可能像咱们那样毛躁?一定是苏大哥那一边有动静了,我得跟去看看,你二位随意!”
说罢就向下跑。
“哎哎哎~随意是啥意思?老夫可比你还急!”
老夫子哪甘于落后?提脚就也要向下俯冲,却猛然止步,想起自己不会飞,离开梦奇,老胳膊老腿铁定得摔成几截。
不过还好,梦奇的性子比他急多了,根本无需他开口催促,毛兔子已短腿一迈蹿到他前面,再次跟驮米袋子似的驮起他来,眨眼就如阵风似的追上了钟馗与鲁班七号。
苏烈又在干嘛?
光芒与符文消失后,他还不敢动,就怕依然给吸附在地面,下盘是僵化的。
可很快他就不那么认为了,因为少去符文的攻城槌再也不显陈旧,一棱一棱的柱身崭崭如新,且极富光泽。
新旧程度的变化仅在其次,最惊人的是,直插入天的高大柱体急剧缩小,仿佛之前不过是充气膨胀,现在给人放了气一般。
苏烈相信自己这边也变了,尝试着改变盘坐之姿,果然双腿感觉回来,那种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的酸痛,好一会儿才稍微好转。
他两手撑地,费力地站起来,欣喜地看着眼前一切。
钟馗赶在最前面,已做好充足预防,万一仍遇难以抵受的高温,就站住与苏烈远距离喊话。那人不是已出定,并起身了吗?就说明不会再打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