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的家在哪里?”高月看着端详着丝巾陷入沉思中的陈胜突然问道。
“家?”陈胜心中一抖,手微微一颤,柔软的丝巾顺着指尖滑落。落进了面前的篝火,顿时火苗助涨,陈胜眼疾手快欲伸手在篝火中捞出燃烧的丝帕。
“不要!”高月惊呼道,拉住陈胜的手臂阻止了陈胜的举动,刹那间的美丽在火焰中绽放,看着那朵丝帕上绣着的幽兰花被火焰慢慢吞噬,陈胜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高月,欲张口道歉,高月却首先道:“大叔,这条手帕本来我就打算送给你,你不用和我道歉!”
尽管高月的语气表现的多么无所谓,但是明亮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遗憾却出卖了她的内心,陈胜如何看不出这条手帕的重要性,月儿母亲遗留下的遗物如今却被毁去,想必月儿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歉疚却假装无所谓。陈胜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原本就应该淡忘的身影,眼前的月儿和她的性格是如此的相像,都是一样的天真、善良。
“大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大叔你有家吗?之前你离开镜湖医庄是回家了吗?”高月烂漫的问道,这个问题高月很想打听清楚,如果打听到陈胜家的所在,那么以后如果陈胜离开了,那么也有地方可寻他!
“家?”陈胜一阵苦笑,这个问题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未穿越过来之前陈生的父母在陈生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而陈生儿时所以的童年都一直在奶奶家度过的,直到长大奶奶也离开人世,那个心中家的印象也随之消散。
“什么是家?”陈胜之前曾看过有人给家做的定义“能让你心灵感到温暖、宁静的地方那就是家!”也许这句话很合适自己,小时候和奶奶生活的一直都是很幸福很快乐。直到奶奶去世,心中的那个家也随着奶奶一起消散了。
“我没有家!”陈胜摇了摇头道,忽然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个曾经呆过的一个地方算不算是一个短暂的家呢?“也许曾经有一个家吧!但是被一场大火焚烧的干干净净!”陈胜想起了刘季珪,那场大火应该是他放的吧!
“大叔你的家也是被秦军烧的吗?”高月听到陈胜的家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不由再次回忆起那次刻苦铭心的记忆,欢庆新年的燕人们却迎来了大秦屠掠的铁骑,多少平民百姓死在大秦的铁骑下,易水河畔又添下多少座无辜的新坟,如果嬴政能听到易水河畔那些幸存的人们为无辜死去的妻儿寡母伤心的哀鸿之声恐怕夜夜难眠。
“也算是吧!”陈胜点了点头道,细细想来如果没有李言的出现也许事情是另外一种结局吧!或许自己现在真在修筑长城或许。。。。。。
“大叔你在想悦儿姐姐吗?月儿知道大叔一定一定很爱很爱那个悦儿姐姐!”看着沉思中的陈胜高月问道,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什么感觉酸酸的。
“小屁孩,你懂得什么叫爱吗?”陈胜微微一笑有些溺爱的摸摸高月的小脑袋,打趣的说道。
“大叔,今年我已经十三了!”高月有些反感陈胜摸着自己脑袋的举动,微微挣扎开来,绷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胜道。
看着高月生气的样子,陈胜嘴角的笑容更盛几分。陈胜如何不知道高月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和高月待在一起总感觉高月的性格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仿佛待在一起的不是十三岁的孩子而是和自己同龄之人。
如今看到高月气鼓鼓负气的样子,陈胜的心中只感觉到阵阵轻松,十三岁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天真中带点淘气!不知是不是和自己待在一起高月才刻意的掩饰自己,拉近自己和她相隔十多岁的天堑。
“对!对!对!月儿已经十三岁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陈胜顺着已经气鼓鼓的高月说道。
看着陈胜已经记住自己已经十三了,高月一脸负气严肃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忽然又听到陈胜询问,原本缓和的小脸顿时绷得更紧了,淡淡的红云升起,小脸看上去煞是可爱!
“月儿十三岁又怎么样?我们那十三岁的孩子还只告别尿床的尴尬!告诉你一件大叔的丑事,大叔在十四岁还尿过一次床呢!”陈胜弄不清楚高月口中重复十三岁到底想表达什么意识,但是在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十三岁的小孩还只不过才是个初中生,在陈胜的心中一直都只把月儿当妹妹看待仅此而已。
“大叔你好没正经!”高月羞涩的别过头去,不再看身旁的陈胜,可心里却如几十只蚂蚁般撕咬,酥酥麻麻的感觉,却让人感觉沉醉其中,想着“尿床”这一词,高月不由顺着这一词往下想,自己是几岁开始不尿床的?五岁?四岁?不!我是从来不尿床的!一定是!
陈胜也反应过来和两千年前的人说这样的话确实有伤风化!如果不是月儿的性格好,恐怕换个人早就一巴掌甩过来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不知道该如何向身旁的月儿解释,难道对月儿说你就把大叔刚才的那句话当一个屁放了!似乎放屁也不是什么好词汇。正苦恼如何向月儿解释自己刚才的无心之语,耳边传来高月的叫唤,陈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眨吧眨吧一双天真大眼睛的高月,陈胜有些庆幸,还好月儿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