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想了我几次,但这枝桃花让我知道了,你现在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刘悦离去的背影,没有人知道,那个背影的后面,有张脸正在甜蜜的笑着!
“四十五、……四十三、……三十九、……二十七、………一十四、……七天、……五天”刘悦细细的数着画在白布上的时日,忧愁的望着最后的五天,始终不敢拿起摆在旁边的竹笔将白布上的五子划去,“也许是我算错了呢。”刘悦不由的安慰自己道,说着又从前面慢慢的数着,从那首行第一个一百五十三慢慢的向下数着。如果说数第一遍能数错,那数了二十多遍,结果还是五天,刘悦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自欺欺人的从头再数,“一百三十五……”
陈生一脸惬意的躺在木屋内的草垛里,敞开的木门,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清凉,“天气渐渐炎热了。”陈生暗道,望着远方欲渐金黄的稻田,“还有四天的惬意生活。”默默数道,三天前,阿福再次送饭来带着刘季珪的话“提前一天准备东西启程,目的地“渔阳”。”
这个时候,阳城内外,人流量越渐多了起来,原本冷清的饭店顿时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多是身穿皮甲的征役士兵,而阳城外的桃林边上,一座简陋的征役营,正在火热的翻新中,每年的征役中转站都修建在阳城,阳城道路四通八达,魏国境内,前往各个郡县中都要途径阳城,所以,秦国将阳城作为魏国劳役的集中营,到时候一同压送前往渔阳(今北京市密云西南)修建长城。
征役营内,士兵正在如火朝天的大肆翻修着各个营寨,一个役兵扛着一根圆木满嘴抱怨道:“年年翻修,年年翻修,又不是长期住在这里,不过就是集中些劳役便走嘛,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干什么!”见那个役兵在抱怨着,后面跟着也扛着一根圆木的役兵低声道:“你小声点,若是让县尉听到,有你小子苦头吃的!”那个役兵依旧不满的道,不过声音小了很多:“本来就是每年都翻修,我就搞不清楚,县尉为什么要做这种没用的事情。”
“你要是懂了,你就不会到现在还是做个役兵。”后面的役兵说道,听到后边的役兵说的话,那抱怨的役兵有些恼怒驳道:“你这么懂,那你怎么还是和我一样也是个役兵啊!”后边役兵听到,气噎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旁边的亭长走过,喝道:“都嘀咕些什么呢,快点干活,这次郡尉要亲自押解劳役前往渔阳,我可告诉你们,这个李郡尉可是李斯丞相的远方表亲,你们要是没干好,让县尉大人丢了面子,你我都得挨鞭子!”那两个役兵一听,身子一哆嗦,更加卖力的干活了。
阳城驿站的官道上,两匹矫健的骓马,疾驰的掠过,只留下一阵阵扬起的尘土和淡淡的人影,“李大人,还有五里路就阳城。”骓马之上,一个三十来岁,浓眉大眼,络腮胡子,身着青铜盔甲的悍将,对着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恭敬的说道,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满脸憔悴,哈欠连连,一副酒色纵度的道:“我现在只想快点到阳城,好好的休息休息。”
已经反反复复的数了三十多遍,刘悦不得不相信还剩五天的时间,心中涌出多少次想再求一下父亲,但是又有多少次被父亲固执伤的遍体鳞伤,闺房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只蓝色的风筝,瓶子里插的桃花已经凋零了,只留下了赤条的树枝。
刘悦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刘府,向城外陈生住的木屋走去。
看着首饰盒里满满一盒珍珠玛瑙首饰,刘悦走在城外的道上暗想:“这些首饰应该足够他逃跑的盘缠吧。”当和刘季珪多次争吵却无果的时候,眼见时日越来越近,刘悦心中已经制定了让陈生逃跑的打算。
马蹄之声越来越近,刘悦连忙躲到路旁让身后的马匹经过,马匹从刘悦经过的一瞬间,忽然停了下来,刘悦有些错愕的抬起头。
“好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恶魔般的声音肆虐的哈哈大笑。
陈生一下子被恶梦惊醒,他梦见了送桃花的那次,当小柔将桃花放进食盒,桃花竟然烧着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声音。
陈生摸了摸后背惊出的冷汗,宽慰自己道:“只是个恶梦而已!”心中却越是发慌,“但愿,真的只是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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