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侯,这山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地势狭窄,便是两军交战,我军战阵施展不开,恐怕也非那蛮兵对手。”关兴皱眉看着蛮军大营的方向,隔着十几里远,视线能看到的只是模糊的轮廓,刘毅拿着望远镜能够看清楚一些。
刘毅收回了望远镜,沉思片刻后笑道:“不用打,走,回去,我已有破敌之策!”
众将闻言有惊讶,跟着刘毅回到军营之后,刘毅也没多说,直接招来匠人,将毋血水一带的沙盘做出,看着众人道:“诸位有何看法?”
马谡站在刘毅身旁,看着沙盘上毋血水一带的地形,目光突然一亮,正要说话,却被刘毅暗中拉了拉衣襟,扭头看向刘毅,却见刘毅对着关兴、张苞以及赵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显,他要给年轻人自己思考的机会。
马谡会意,不再多言,黄忠显然也看出了什么,抬头看向刘毅,却见刘毅闭目摇头,黄忠当即点头,同时拉了拉想要说话的杨任。
关兴、张苞以及赵广三人看着那沙盘上的地势,皱眉苦思,但左思右想,对方占据地利,不管怎么打,这毋血水一带的地形,都是他们占便宜,自家优势发挥不出来。
苦思良久,也想不出破敌之策。
关兴抬头,想要直接询问刘毅,却见刘毅几人都是小秘密的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愕然,对着刘毅躬身道:“亭侯,不知先前所说,是何破敌之策?”
“自己想。”刘毅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关兴闻言脸色一苦,扭头看向马谡,又看向黄忠。
“这打仗,不能按照敌人的想法去打,就如同之前我们跟孟获打一般,孟获按照我们的想法立营,被我军轻易击败,如今他占据地利,这就是他们想要让我们按照他们的想法去打,若是跟着对方的想法去走,那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吃亏的。”刘毅解释了两句,这有作战经验的将领一般都会知道这一点,打仗不能对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那样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不如放火烧山!?”关兴目光一亮,脱口道。
刘毅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此来,是为收服南蛮,让其为我所用,这南蛮之人,多是靠山吃山,你把人家山给烧了,这仇恨得结多大?而且这么大地方,你烧起来人家不会跑啊?”
“水攻?”张苞抬头,试探着询问道。
“我们在下游!”关兴瞪了张苞一眼,这算是跟风吧?
“喝水!”刘毅懒得理他们,思路他已经说了,若是还想不出来,一会儿直接打板子算了,对着其他几人招呼道。
“亭侯这般教法,却也有趣!”马谡坐下来,端起水碗喝了几口笑道,如今正值仲夏,天气炎热,这南方之地更是了不得,也多亏刘毅建立的军营有奇效,否则单是这气候,就足以让将士们喝一壶。
“授徒啊,不能只教学问,你直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时日久了,会让他们形成依赖,不会自己去想,有事就问人,这般下去,如何能指望他们独当一面?得让他们自己去思考,这样才能磨练出真正的有用之才。”刘毅喝着水,一边笑道。
“有理!”马谡点点头。
一旁的吴班闻言,低头看着沙盘,虽然脸上风轻云淡,但心里却在苦思,看样子自己是被落下了,明明刘毅是把他当成懂了的那一批人,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共识,只能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几眼沙盘,然后继续在脑子里苦思计策。
刘毅也不着急,他有时间,就算定下了策略,他要做的也是等,没事还可以修修路,在刘毅看来,这个才是最主要的。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刘毅甚至跟马谡摆开棋桌下棋,象棋!黄忠等人对这个也颇为熟悉,各自围上来观看。
直到刘毅和马谡杀了三盘,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广突然抬头道:“亭侯,可堵住谷口,此处虽说易守难攻,但粮草补给也不易,若能堵住谷口,断其粮道,那孟获必然来攻,这毋血水之地利自然也便不复存在。”
刘毅闻言与马谡对视一眼,欣慰的点头道:“便依定国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