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默此刻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头顶，眼中金灰色明灭不定，几个圆点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自己见到的一切。
入眼处，几乎被那只泛着金属光泽的节肢填满，整个时空坟场的天穹之外几乎都被那只漆黑的蛛腿给覆盖。
就像一颗巨大的星辰迎面撞了上来。
而透过那昏暗的坟场大气层外，数之不尽的粗壮雷霆自虚空中升腾而起，劈砍在那只黑色节肢之上。
除此之外，一道道夜默曾有听闻，或者未曾了解过的秩序神链、法则之光也在不断攻击着蜘蛛之神的腿，阻碍着后者进一步登录坟场之内。
位面晶壁在蜘蛛之神的攻击下不断破损然后又重组。
时空坟场的体量远在蜘蛛之神的千万倍以上，但后者将力量汇聚在一点之后，却是已经足以威胁到这个庞大位面的防御体系。
比起有着时空坟场之内，外部的交锋才算是真正的重头戏，那泛起的阵阵涟漪就在虚空之中掀起了巨大爆炸。
一个个微型洞天被开辟出来，然后眨眼又迎来毁灭，沿途方圆数十亿公里的游离生物都被轰爆。
无论是山岭般强大的混沌百足魔，还是不存在实体的虚空梦魇。
都没能逃过这突如其来的劫难。
夜默几乎可以肯定，就算是换做两个下位神全力战斗也不过这副光景。
另外，比起视觉带来的震骇，更让夜默觉得惊悚的是透过瞳术“洞察”效果带来的信息：
【种族：未知；年龄：未知；性质：一截腿部投影；大小：三个法罗次位面量级；修为：半神级（受到位面意志压制，仅能表现出半神实力）
［种族天赋］：未知；
［技能］：未知；
［状态］：正在与此位面意志交锋，处于下风，爆发出来的巅峰力量波动堪比月神本尊的全力攻击，足以毁灭十个雏形次级位面。
此位面意志非常强大，但检测到投影力量由汇聚于一点的趋势，预计十秒后蓄势将会完成，大概率会突破位面晶壁，降临此位面内部。】
这就就是旧神的力量？
神灵的领域非常神秘，夜默难以接触那个层面，但法罗次级位面却是夜默非常清楚的。
这是魔法数学中的一个重要量级单位，法罗次级位面是已知的最小次级位面，体积为1000*1000*1000立方公里。
而根据某位魔法数学专家提出的假设，世间所有位面都是以法罗次级位面为基础数量级。
也就是说，所有次级位面、半位面、普通位面、主位面的体积都是法罗次级位面的整数倍，偏差不超过十万立方公里。
这个假说只是纯靠观察推测以及经验得出来的，没人能够说明它的正确性，但目前为止，仍未发现例外，因此一直被私下引为衡量位面大小的单位之一。
而根据洞察反馈出来的数据，时空坟场外那只黑色节肢竟然达到了三个法罗位面量级，这意味着蜘蛛之神仅仅一只腿就有着3*10的9次方立方公里。
就算是以身体庞大著称的超大型巨人在这位蜘蛛之神面前，也只是个侏儒！
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位蜘蛛之神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巅峰能级竟然达到了足以毁灭十个雏形次级位面的程度。
而夜默根据自己曾经在奥古斯丁家族观看的典籍上某些只言片语的描述推测。
寻常走上神灵体系的修士在点燃神火，借助信仰之力登临神座，成为下位神时，所能发挥出的最高能级也仅仅只能摧毁一个雏形次级位面。
也就是说，蜘蛛之神这位旧神仅仅一条腿发挥出的力量就足以秒杀十个刚刚成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