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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卷 132、雷霆(上)(2 / 2)

皇帝轻哼一声儿,将婉兮的手拉下来,顺势将婉兮抱进怀里来。

“爷十三天后,就要秋狝去了。”

婉兮倒是一怔,“今年这么早?”

皇帝蹙眉,“总归九洲清晏过了火,也需时日修缮,便不如今年早些去热河,等从热河回来,便也该修缮好了。”

婉兮点头,“爷说的也是。”

皇帝歪了头凝着婉兮。

婉兮便笑了,将面颊在皇帝颈侧蹭了蹭,“爷,十六还不到六个月,奴才当真撒不开手。”

婉兮伏在皇帝怀里,“爷放心去吧。等爷秋狝回来,十六就该会爬了,到时候儿正可替皇上解闷儿去了。”

婉兮转眸去望窗外暗寂下来的天色,“愉妃那会子说,永琪的腿仿佛伤着了。爷十三天之后就要秋狝去,那永琪今年怕是不能随驾同去了吧?”

皇帝也是点头,“嗯,若是他当真伤了筋骨去,爷便也不叫他跟去了,好好儿在京里调养才是。”

婉兮指尖儿在皇帝肩头无意地转着圈儿,“永琪若留在京里将养,按说,愉妃便也该留下照看。”

皇帝轻哼一声儿,“她啊,都满了五十了。哪儿还能跟着爷出巡了?”

婉兮便抱住皇帝,“那奴才求爷,这回也将奴才留在京里吧。奴才是真的舍不开石榴去。”

皇帝轻叹一声儿,“也是。总得过了周岁,断了奶。这会子别说你撒不开手,爷又如何舍得去?”

这一晚,皇帝在婉兮的怀里,睡得像个孩子。

五十三岁的人了,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仿佛从前那些风浪每一次,都比这次更大。可是兴许终究是年岁大了,过了半百,距离天寿终尽的那一天越发尽了,不知道大限什么时候儿忽然就到了,故此他这次才会对寝宫失火之事,这样地在乎吧?

却终究还是天子啊,便是心内再在乎,再恐惧,却也不能叫外人看出来。更不能叫外人们看懂,他怕的其实不是火,而是——天寿将尽的那一日。

婉兮将皇帝紧紧抱着,像是抱着小十五,抱着石榴。

她要让他在梦里也知道,她就在他身边儿。无论何时何境,她都在一伸手的距离,陪着他,哪儿都不去。

便也是因为明白了他对未来的担忧,知道他从过了五十岁之后,已是在悄然为将来做着准备,故此今儿他赏了那霁蓝釉的笔洗给小十五,她心下担心归担心,却又如何能不懂他的心呢?

他已五十三岁了,若是按大清历代先帝的寿数来算,来日已经无多;可是小十五却还不满三岁,又是她这样一个辛者库下汉姓女所出的儿子,倘若将来当真有那么一天——她前朝没有母家可以仗恃,后宫也并无宗亲为她撑腰,故此她都不用想,就知道将来小十五的路,必定走得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艰辛。

故此皇上他是要趁着他还春秋正盛,趁着他还能左右这天下的时候儿,便不断这般试探大臣和宗亲们的意向。

若有对小十五不满的,他便要叫那些人早早儿便显现出来,这样皇上他还来得及一个一个破解了开去,还来得及为小十五的将来,铺平了道路去。

也免得,倘若将来皇上有先走的那一天,她们孤儿寡母,孤立无靠。

婉兮想到这儿,泪珠儿已是自己无声掉落了下来。她不愿想这样的事儿,可是却又不能全然不想。只是一想到将来终将有与她的爷天人永隔的那一天,不管谁先走,那也都是一场不欲独活的,痛彻心扉啊。

“怎么哭了?”皇帝尚在梦中,却听见了婉兮的抽泣声,抬手来下意识地摸,便摸到了婉兮颊边的湿。

婉兮忙将脸在肩头上蹭去,抱住他,将面颊贴在他心口。

“没事儿啊,就是心疼爷了。想想今儿那场火,虽明知火势不大,却终究后怕。”

皇帝伸臂将婉兮抱得更紧,“别怕小十五还没长大成人,爷怎么会离开你们母子去?爷不会的,爷得守着你们娘儿俩,不叫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了你们去。”

婉兮含泪而笑,在皇帝怀中使劲点头,“爷说话算话。”

皇帝轻哼一笑,“君无戏言。”

婉兮伸臂紧紧抱住皇帝的颈子,“奴才没事儿,爷却得护着圆子若没有了爷,奴才自己一个人儿,当真怕护不住他。”

皇帝轻吻婉兮眉心,“爷保证,决不食言。”

皇帝次日早起,便立即赶赴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

也叫老太太安心。

便也在这一天,皇帝便下旨,定五月十八日起銮赴热河驻跸。

皇帝此旨一下,便也叫前朝后宫都松了一口气下来:可见九洲清晏的火不大,皇上毫发无伤,要么也不会这么快就要赴热河去了。

不过却也因此倒叫大臣们私下有些议论,便连军机处的几位章京都在私下议论:既然火本来不大,皇上也毫发无伤,那么五阿哥却要亲自背着皇上奔出九洲清晏这倒未免有些过于煞有介事了不是?

傅恒进门儿听见,不由蹙眉,抬眸横了那几位章京一眼。

几位章京心下一个激灵,赶紧闭紧了嘴,躬身躲了出去。

傅恒坐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赵翼考中探花郎,入了翰林院去,这军机章京里头便没有一个人再合他的心意。便连素日想找个人来说话儿,都不知该与谁人说了。

更何况,他这会子想要议论的也是皇子之事。五阿哥如此煞有介事,当真是叫他心下颇有些不安。却不知道九儿在内廷有没有看懂这一层去?

如今五阿哥已经长大成人,自己也当了阿玛,再不是当年那个聪明俊秀的少年。而九儿的两个皇子,都还年幼。

这后宫的情势,虽有皇上护着,九儿她是否已经看得明白、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随着皇帝下旨定下起銮之日,后宫随驾的人员便也定了下来。

今年随驾赴热河的有:皇后、庆妃、颖妃、忻嫔、豫嫔、慎嫔、容嫔、新常在,共八位。手下女子十七人。

婉兮自是最留意忻嫔的此次随驾。

语琴得了信儿,自也赶来叫婉兮安心,“总归此事总有我呢,你安心就是。”

婉兮也是叹了口气,“因五月这一场火,倒叫咱们暂且没顾上忻嫔那边儿去。此次能随驾赴木兰,对于她来说自是机会又来了。”

“她自然是还没死心呢。这一两个月来,语瑟也没少了与她私下见面,早见了她是趁机将养身子,倒将自己养得容光焕发,就等机会来呢。”语琴冷笑,“虽说这回能躲开了你,随驾赴热河去,对她爱说是机会又来了,只不过这机会是通向生门,还是死门,那端的就看她自己选的道儿了!”

婉兮捏了捏语琴的手,“姐姐,热河比不得京里,姐姐还要诸事小心。”

语琴点头,“总归这一回还有高娃、阿窅她们同去,豫嫔和新常在也自是与咱们同心的。便是你没去,一切也自然稳稳妥妥的。”

过完了五月节,距离皇帝五月十八起銮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前朝后宫都为此而忙碌着。

便是这么短短十几天里,皇帝还有几件大事要亲自处理:一就是今年殿试钦定三甲;二是夏至祭地,还要回宫斋戒。

便谁都没有防备,皇帝忽然在几日之后,连下两道谕旨,申饬果亲王弘曕。

先是五月初九日,皇帝下旨叱责果亲王弘曕年幼,素不安分。皇帝虽没有直接治罪弘曕,却将弘曕王府的“总管”长史革职,交给军机大臣问讯定罪。

消息传到圆明园,婉兮坐在炕边儿也是垂首细想缘故。

玉蝉见主子沉吟,这便上前回道,“端午那日,主子一颗心都悬在皇上安危,倒没留神周遭。奴才却瞧见,果亲王是诸王中来得最晚的;便是到了‘九洲清晏’,那果亲王竟然还与诸王说笑,仿佛并不将失火之事放在眼里”

婉兮便是一皱眉,“如此说来,果亲王的表现,倒是与之前治罪的侍卫们,颇有相似?”

玉蝉点头,“这便也能说明当时火势原本不大。”

婉兮眼帘轻垂,“侍卫们坐看火起,不救驾不扑火,将立功的机会留给永琪;果亲王也是如出一辙看起来,宗室王公之中,怕是也有人与永琪心有默契了。”

(度娘说,皇帝对弘昼大发雷霆。史实其实是弘曕。弘昼只是吃弘曕的挂烙儿,那百科漏洞不少的哈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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