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玉蕤,我呢,自也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故此每每见你如此,我心下也免不得不自在。”
“可是,你总该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儿。故此这些时候便是相对有些不自在,可是你我心下却都明白,咱们对彼此都绝不是六宫相争的模样儿。”
“故此啊,这会子的不自在,咱们也都不用躲闪着。但是也别只这样相顾沉默,否则就反倒都积成尴尬和怨怼了。”
婉兮主动伸手,握住玉蕤,“咱们俩得互相提醒着,不自在只得一刻,之后便得一笑泯恩仇才是。”
玉蕤的年岁终是小,又从未经历过这些,这会子婉兮的从容和大度,终是叫她感动得又掉下眼泪来。
“主子放心,奴才绝不敢安旁的心。奴才……奴才待得年岁到了,必定早早请旨出宫。”
“若是出了宫,见了这天下旁的好男儿,奴才的这颗心说不定便可顺利地挪移去了。”
婉兮的心下也是酸楚——玉叶才走,玉蕤虽说比玉叶小几岁,可是这年岁说到就也要到了。
若玉蕤去意已定,那在她身边儿,也就只能再留两三年罢了。
两三年……说长似乎还长,可是其实一眨眼就要过去了。
一想起这些年玉壶、毛团儿、玉叶一个一个的离去,婉兮的鼻尖儿便忍不住有些酸了。
玉蕤自己心下何尝不难受,这便用力地笑,“对了,奴才还忘了跟主子说起个事儿:也还是那内监僧人于荣焕的事儿,皇上不单下旨将他流放到黑龙江去,还责罚了一个千总,说那千总听了太监总管之言,偏袒于荣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