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的娘家也是富户,嫁妆丰厚。前一阵子,老夫人已经将嫁妆尽数给了沈妤,现在的就剩下这些首饰,沈妤无论如何不肯收。
“一家人不用客气,”老夫人拍着沈妤的手背道,“我一把年纪了,现在又把家交给你来管,不用抛头露面,这些首饰也用不上。”
沈妤眼睛发酸,她低着头道:“盛家还没到这个地步。”
老夫人咯咯笑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常买常新,这些老掉牙的款式,放在我这里积灰,还不如拿去应应急。什么时候你做生意赚钱了,再给祖母买新的,我等着那一天呢。”
陶妈妈也道,“大少奶奶,你就收下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老夫人首饰还多着呢,这只是一部分。”
沈妤拗不过两位老人,把首饰收下了。
她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账上还有两万现钱,老夫人的首饰,她自己的首饰,当出去也能值几千块,也够买茶叶重新开张。
盛家的茶园没了,但是她可以收购茶叶,用她独有的方法制作成黑茶,再卖给别的商家。
前期做生意就不讲究了,铺面先不租,就在花园的一侧开个门,把腾出来当库房。
沈妤命谢长里去张罗,一时间大房又热闹起来。
隔壁二房院子里听见了响动,二夫人吐掉了嘴里的葡萄皮,哼道:“这个女人还不死心,她要是敢在盛家做生意,我就烧了她的库房。多少年的老宅子,怎么能让她这样子折腾?”
盛延伟道:“娘,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收拾她。”
宋氏不解地看着儿子,这次盛延伟回来,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经过若雪那件事,他沉稳了很多,也不会想从前一样整天出去吃喝嫖赌了。
宋氏心疼地拉着儿子的手,“延伟,我的儿,你跟娘说说,谁要帮你对付沈妤?你说你在牢房里遇见了贵人,这到底是谁呀?”
盛延伟不肯说,他笃定地道:“你就瞧好吧。”
许馨月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她正好听见了盛延伟的话,将此事告诉了二老夫人。
如今的二房局势明朗,宋氏与盛延伟沆瀣一气,许馨月则跑到了二老夫人身前。
分家以后的第二天,许馨月以害怕盛延伟打骂为由,跑到了二老夫人院子里。
这件事,二老夫人是默许的,宋氏不敢叫嚣。
听了许馨月的话,二老夫浑浊黯淡的小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
“延伟就是个容易惹祸的,他能办成什么事?你去盯着他,咱们好不容易谋算来的家业,不能让他给败光了。”
二老夫人万氏疼钱,对这个纨绔孙儿,她意见颇多。
她常说,“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吃饭穿衣哪一样不是钱?那就是个赔钱货,什么时候见他给二房赚过一分钱?”
马富贵的案子之后,万氏对宋氏母子的态度急转直下。
她下了定论,“这对母子都是赔钱货,联合外人来坑盛家的钱,还想放火烧死我,都是白眼狼。”
许馨月知道二老夫人不喜宋氏母子,就添油加醋地道:“祖母,从前您把家交给婆婆来管,管成什么样子您也看见了。这次咱们二房新进这么多铺子,又有这些现钱,不能再让三爷出去乱花了。”
“这个我自有安排。”万氏狡黠一笑,钱她都要死死攥在手里,并不想给许馨月多少权利。
万氏的小算盘,许馨月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