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海气愤地摔了手边的茶杯,指着沈淮安的鼻子骂道:“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败家子,你是疯了吧,把洪水往自己茶园里面引。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沈家损失的是多少银子?”
话还没说完,沈四海就被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夫人想劝,被粗鲁地推开了。
“爹,那要是不打开堤坝泄洪,淹的就是清水镇了。”沈淮安不服气道,“到时候咱们全家人都要倒霉,你还能安心养病?我这不也是为了沈家考虑嘛,洪水都来了,怎么可能一点损失都没有?”
在高地商议的时候,沈淮安有维护沈妤的意思,他自然会支持沈妤的决定,但这一点,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说的。
“你还犟嘴!”沈四海挥舞着手杖要打人,“你要是不同意,他们就会想别的办法,为什么李家,周家的地都好好的,偏偏淹咱们沈家的地呢?谁说泄洪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啊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沈淮安扁扁嘴,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沈家是做茶叶生意起家的,茶树就是沈四海的命根子,好端端的茶园被淹了,他是真的心疼,气的饭都吃不下。
女人心细,沈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私下对沈四海抱怨,“老爷,我听说当时沈妤也在场。这次泄洪,淹的多半是盛家的茶园。我猜啊,淮安这孩子是心眼实,着了别人的道。”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愣是把咱们儿子的魂都勾没了,不要脸的破烂货,都已经有家有孩子了,还不放过咱儿子。”
沈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但提到沈妤,她恨不得把最难听的话骂出来。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行啦!”沈四海叹气道,“我沈四海从来不吃亏,因为盛家我损失的,都要饶回来,我倒要看看她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沈夫人点头,她眼眸中有些晦暗的东西在涌动。
吃过晚饭,闲来无事,沈夫人就让人把周妈带了过来。
周妈是沈妤的娘,沈夫人的怒气动辄就往周妈身上撒。
“夫人,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老奴的错。”周妈跪下磕头,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沈夫人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不知道吗,怎么又成了你的错了?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周妈一脸恭顺,“是老奴没管教好女儿,让她给老爷夫人添堵了。”
“你知道就好。”沈夫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我们沈家从来不养闲人,去把祠堂的地仔仔细细地拖干净,明天一早我要亲自检查。”
在沈家,周妈是最没有地位的下等奴婢。
沈妤通过荷香安插了两个眼线,这两人时不时给荷香递消息。
只是盛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事情都被荷香按下没提。
洪水的事情事发突然,事情解决以后,此事便在坊间传开了,都知道是盛家大少奶奶牺牲了盛家的利益,这才保住了清水镇。
二老夫人听说了此事,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她冷冰冰地道:“盛家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