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书房里,沈远山正在和几个掌柜的议事,沈淮安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质问道:“爹,你为什么要让人去天香楼闹事?”
沈远山愣了一下,见沈淮安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好拱手对掌柜的道:“大家先回去,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咱们改日再议。”
送走客人,沈远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无视了身后怒火中烧的沈淮安。
慢悠悠地整理好账本,他才道:“你只看见我找人闹事,那你知道盛家和王世均的合同是怎么谈下来的吗?他们动了多少关系,做了多少手脚,你知道吗?最近洋人举办的那个制茶大赛,要是拔得头筹可是有机会和洋人做生意的。盛延卿在外面贬低咱们家茶叶,这也能忍?”
沈淮安被说的一头雾水,沈家和盛家不同,沈老爷还在,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沈淮安乐得做个富贵公子,天天在外面厮混。
生意上的事他很少参与,沈远山说的这些他也不懂。
沈远山又道:“你爷爷在的时候,这清水镇三分之二的茶园都是咱们沈家的。盛家趁人之危,在咱们沈家有危难的时候收购了咱们的茶园,他们的风头才压过咱们。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去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沈淮安低下头,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沈远山的手戳着儿子的胸膛,“小子,生意上的事你好好学着吧。只要把生意做成了,钱赚到了,谁管你背后怎么做得。别人眼里看见的永远都是赢家,要看你有没有本事笑到最后了。”
大道理听了一堆,沈淮安有些泄气,道:“你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不能伤着沈妤。”
沈远山的怒火怒火蹭蹭蹭往上蹿,他伸手要打,沈淮安已经跑开了。
晚上,沈远山就与夫人商量,“淮安是被女人迷了心窍,他年龄也不小了,你留个心眼,给他房里送几个人,别让他总在一棵树上吊着。”
沈夫人闻言大喜,“老爷说的是真的?人我早就看好了,要不是咱们家先娶妻后纳妾的规矩,我早就把人送去了。”
沈远山道:“一码归一码,我本以为过两年他就忘了。但现在看来,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
沈夫人说办就办,没过几日就把人送进了沈淮安的院子。找来的这姑娘才十四岁,穷苦人家出身,模样周正,身材苗条,像刚抽芽的嫩柳一样。
院子里的人都说好,但沈淮安只看了一眼,就把人撵了出来。
姑娘抽抽搭搭地在沈夫人跟前哭,她年纪小,忐忑着去伺候少爷,想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他,却被一顿骂。
鲁妈妈道:“别哭了,擦擦你的眼泪,哭的夫人头痛。你自己没本事留住少爷,在这里哭什么。”
“也许少爷不喜欢我这样的。”姑娘呜咽着道,在沈家她也听到了一些闲话。
沈夫人揉着额角,“那他喜欢什么,沈妤那样的吗?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把她带下去吧,先放在少爷院子里当个丫鬟。”
鲁妈妈给沈夫人换了一杯新茶,道:“夫人,说道盛家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盛家三少爷整天在赌场厮混,他还包养了***的头牌若雪。偏偏盛家三少奶奶因为生产落下了病,再也不能生了。这若雪在***可狂着呢,这个不接,那个不见,说自己是盛家三少奶奶。”
沈夫人拧着眉想了一会儿,鲁妈妈提点的对,这个若雪倒是可以利用。
她对鲁妈妈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安排好这些,沈夫人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她冷冷笑着道:“沈妤,你不是不让我好过吗,你也别想好过。”
“来人,去把周妈叫过来,让她蹲在院子里给我洗衣服。她养出的好闺女,自己管不了,那就让她替她受罚!”
制茶大赛的事情很快在清水镇传开了,洋人举办的赛事,奖金丰厚,要是拿了名次,还有机会和洋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