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不料从她进门开始,老夫人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纳妾的事情她也没敢提。
“都是沈妤这个贱人坏事!”二夫人心里暗恨,又记了沈妤一笔。
天突然冷下来,茶坊里事情并不多,沈妤难得清闲,她早早地离开茶坊,要去学堂接盛晋煦回家。
陡然降温,沈妤还没适应过来,她索性拉上马车的帘子,裹着披风缩在马车里。
走了一阵,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沈妤不想让车厢里的热乎气跑出去,隔着帘子问:“怎么了?”
赶车的伙计道:“大少奶奶,前面好像出事了,好多人围在那里看热闹,把路堵住了。”
沈妤好奇,她从车窗里望过去,却发现大家围观的地方是盛家的茶坊。
盛家大房二房在账上是分开的,二房的生意由宋宝琴和盛延伟负责,大房不会插手。
起初分家的时候,两房名下的产业是一样多的,但大房经营有道,二房反倒没落了,仅剩的几家茶坊还是靠着大房的声誉。
别的事情沈妤不会插手,但事关大房名声,她不能不管。
沈妤下车,围观的人中立即有人认出来,“是盛家大少奶奶。”
看热闹的人自觉地让出来一条道,直通得胜茶行柜台前。
在柜台前面,正站着一名管事和一个穿着长衫的客人。客人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
明明是儒雅的书生扮相,这会儿他却急的面红耳赤。反倒是茶坊的管事,不急不躁,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见沈妤过来,管事的目光有些躲闪。
“怎么回事?”沈妤开口问。
管事正要说话,穿长衫的客人已急不可耐地抢了话茬。
他看向沈妤,道:“听他们叫你大少奶奶,你是盛家管事的吧?我们不是第一次和盛家做生意,我大老远从山东过来进货,要的是一等茶叶,你自己看看,你们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茶叶?”
“做茶叶生意的不只有你们一家,我们不是第一次来清水镇进货,就是冲着盛家茶叶的品质来的。你们要是不想接这单生意,那就把定金退给我,我去别家买也一样,谁也别浪费谁的时间。”
茶坊的管事道:“一等茶叶产量并不高,茶叶都是前阵子入库的,为了给你们留货我们也拒绝了别的客人,定金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再说了,我们得胜茶行开了几十年,怎么会为了蝇头小利以次充好呢?你别红口白牙诬陷人!”
穿长衫的客人急了,指着管事的道:“别欺负我一个外乡人,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就算闹到警察局,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突然上前抓住了管事的衣领,“走,你跟我去警察局,今天非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眼见这两人又要吵起来,沈妤忙道:“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不偏袒任何一方,这位先生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你说这批茶叶品质不佳,有什么证据吗?”
客人扶了扶眼镜,他上下打量沈妤几眼,“茶坊的事,你说了能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