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曾逸书(臣李琪……臣潘自勖……),叩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史贻直读起了圣旨,圣旨的内容起头无非就是格式套文,随后说道了关于太仓案件,而后面的内容让曾逸书等人汗流浃背,朱怡成在圣旨中直接痛骂这些蛀虫,字句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气,圣旨最后朱怡成更是杀意滔天,对于地方官员严厉处罚,负有连带责任的左右布政使降二级留任,罚俸三年,而其他牵涉在此案中主要犯人无需等到秋后在地方直接明正典刑。
其主犯弃市,没收家产,其族男子流放,女子入教坊司。从犯处死,按情节轻重没收家产,其族三代不能为官……。
等全部念完后,史贻直收起了圣旨,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曾大人,还不接旨?”
“臣接旨……。”曾逸书被圣旨中的内容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才连忙应道。
把圣旨递给了曾逸书,史贻直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曾大人,皇爷的意思是从严、从重、从快!”
“臣明白,可是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太仓的运作……。”
“这个不必多虑。”史贻直摆手说道:“我来之时已从京中带了些人,可接替太仓运作,再加上地方也可抽调部分以填不足。”说到这,史贻直看了眼李琪和潘自勖:“两位大人此事需上心!”
“臣明白,臣定配合保证太仓运转。”两人抹着汗连忙回道,同时心里也暗松了口气。
虽然太仓案他们之前并不知晓,可毕竟这事出在山西本地,作为山西的地方政务最高级别的两位连带责任是难逃的。原本以为会因此倒霉,甚至丢官罢职,可谁想最终虽然处理极重,却也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这对于他们来说已是意外之喜了。
圣旨宣完,史贻直的态度缓和了下,让李琪和潘自勖先去安排,等他们走后,史贻直同曾逸书分别坐下,这时候曾逸书这才询问为何他会出京。
“我不走这一趟不行呀。”史贻直摇头叹道:“此案居然连监察御史都牵连进去了,所以必须走这一趟。”
曾逸书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史贻直是科道大佬,当初他可是左都御史,可以说科道官都是他的下属,而监察御史有不少更是他的门下。
这一次太仓案牵涉颇广,从地方到科道又到军机处,这一连串地查出来结果触目惊心。
现在史贻直是刑部尚书,刑部管这事理所当然,再加上科道牵涉的原因,朱怡成考虑到这点才让史贻直以一部尚书的身份出这一趟差。
“此案皇爷震怒,有些事也无需瞒你,小朝会上皇爷甚至发了话,就算今年延误西北出兵也必须严惩。”
曾逸书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他对朱怡成如此强硬的处置手段有些看法,在他原本看来这个案主犯是死定了的,但是其他牵涉其中的一些从犯有的有取死之道,但有的却可以轻判,甚至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谁想到朱怡成如此决心,要杀一儆百,现在回头仔细想想这也正常,太仓案可不是小案,假如这个案子不严厉处理的话,那么必然会给天下人一个错觉,那么接下来的吏治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