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朱怡成两人先是行礼,随后朱怡成招呼他们进暖阁坐,这天寒地冻,殿外冷的厉害,小黄门早就搬来了椅子,放在离朱怡成不远处。
道了声谢,两人各自坐下。朱怡成笑呵呵地询问他们急着找自己有什么事,反正军机处离他办公的偏殿不远,像这样的天气直接派人传一声就行了,何必冒着风雪前来。
“回皇爷,刚接到一份奏折,臣下不敢怠慢,所以这才来求见皇爷。”廖焕之拱手回道。
“奏折?”听到这话,朱怡成先是一愣,紧接着急忙问道:“何处来的奏折?广东?还是安庆?或者是宁波?”
一份奏折能让这两位亲自冒风雪急急来找自己,那么这奏折定然不是普通奏折,难道是广西或者江北江西,又或对外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一想到这些可能,朱怡成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不过还好,廖焕之告诉朱怡成这份奏折都不是从那些地方来的,各处也没什么大问题,而是这份奏折的上书人和所来的地方有些特殊,因为这是一份远在河南的祝建才送来的奏折。
“祝建才的奏折?”听到这解释,朱怡成略有诧异,同时也起了兴趣,顿时笑着道:“这倒是稀罕了,我们这位祝大王爷什么时候想起来给朕上折子了?”
话音刚落,廖焕之和邬思道同时也笑了起来,实际上就在刚前,当这份奏折以八百里快马由江北送至南京来到军机处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样觉得意外,等看完后更不敢专断,商议一番还是决定立即告知朱怡成。
从廖焕之手中接过这份奏折,朱怡成打开后细看,随着奏折中的文字逐一入眼,朱怡成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笑声中,朱怡成合上奏折,摇头叹道:“这位祝王爷可是费了些功夫呀,这份奏折写的文采不错,春秋笔法用的甚妙,如不是下面具名是他,朕还以为写奏折的人是王世琛呢。”
话音刚落,邬思道口中含着的茶水差一点儿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憋住却连连咳嗽,至于廖焕之也是忍俊不已,这王世琛不是别人,正是本科的状元,其人是苏州的才子,诗词绘画无一不精,如今任职翰林院为修撰。
说笑了一番,朱怡成直接询问廖焕之和邬思道对祝建才突如其来的这份奏折如何看,实际上祝建才上这份奏折,无论是朱怡成还是在坐的两位心里都很清楚,这无非是祝建才在河南支持不下去了,现在打算来抱朱怡成的大腿。
虽然,朱怡成复监国位的时候就承认了袁奇和祝建才各自势力,而对方也默认了尊他为大明正统。但实际上,无论是当年的袁奇还是现在的祝建才,都保持着极大的独立性,从来没有听从过朱怡成的调遣,就连平常的书信文件来往都从所未有。
但在此时,祝建才突然发来这份奏折,其意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他在河南的局势大为不妙,正是因为如此,祝建才才会用这种方式向朱怡成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