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又道,“这刘秀英本性不安份,在坤宁宫时就惹皇后娘娘不喜,到我浣衣局后又惯会使奸偷懒,魏公公是知道的,这种人若不上规矩,易败坏我局风气,所以便给她上了些规矩。”
“不懂规矩是要教的。”
魏良臣对于“上规矩”是有深刻认知的,他不对此置评论,但他却知中宫那位皇后娘娘可是个有名的毒妇。
所以,他缓缓起身来到刘秀英面前,打量一眼后吩咐道:“把你的手伸出来叫咱家瞧瞧。”
刘秀英犹豫之后,畏畏缩缩的伸出了双手。
魏良臣瞥了眼她满是裂口的手背后,又让她将双手反过来,见手掌上亦长满茧子,便知蒋福所言不真。
“这人咱家要了,这边的也要了,”魏良臣说着坐回椅子上,“看着也是可怜,咱家这人最是见不得人受苦咧。”
言毕,便让崔应元将连同刘秀英在内的十几个宫人先带到一边,却不想蒋福却一脸为难道:“魏公公,别人好办,这刘秀英怕是不好给公公。”
“怎么?”魏良臣侧脸看向蒋福。
蒋福不肯的原因是刘秀英乃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而这意味此女绝不能活过今年,这要是把人给魏良臣带走了,他蒋福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待。
“皇后娘娘对此女不喜。”蒋福没有多说,他相信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么?”魏良臣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无妨,皇后娘娘若问起,便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这…”
蒋福头大,皇后和贵妃这两头他哪一边都得罪不起啊。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魏良臣干笑一声,“蒋公公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没有…”
对方眼中警告的意味让蒋福不敢再多言。
刘秀英却突然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公公要把我们带哪去?”
“江南。”
魏良臣看了眼这刘秀英和其余十多个宫人,然后朝众番子吩咐一声:“选人,手上有茧子的都要。”
众番子闻令,立时分成数队涌进场中,在宫人惊讶目光中喝令她们伸手,按厂公命令但有茧子的都选到一边,最后选出了420人来,其余多是来浣衣局不久的。
手上有茧子,一能说明宫人在浣衣局的时间够长,二能说明不是偷奸打滑那种。这种女人极适合战地护理工作,至少,她们不会嫌脏,不会怕苦。
可蒋福不答应了,他浣衣局总共就八百多人,你魏公公一下就要带走一半,这怎么行?
要知道,人少了一半,可他浣衣局的工作量没变啊!
对此,魏公公也好说话,他这人就喜欢以礼服人。
所以,他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偷偷塞到了蒋公公的手心里。
“这个…咳咳…唉,罢了,都是可怜人,既有好去处,咱家也不能拦着不是…”蒋公公收起银票,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
再者,皇命难违嘛。这里叫魏公公弄去了,回头可以让宫里再给拨一批么,反正这宫人是年年都有新进的。
魏公公这边让崔应元去给这些宫人安排临时住处,一应所需由东厂拨付,这也是假公济私,拿东厂的经费替他办私事了。又要崔应元呈报李永贞,给宫人们请些郎中一一看过,有伤有病的都给看,该给药给药,过得几日便分批前往通州,从那坐船至江南。
不安排坐海船的原因是宫女体质问题,而且大部分没有出过海,冒然让她们坐海船反而是活受罪。
况且,这船还要去金州中左所接人,容纳不下这些宫人
整改了下,明天开始连续万字更新,争取一星期后光荣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