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猛提出,自己的姨妹要为杨承祖表演刀牌舞时,沈希仪倒是试图进行过阻拦。但是杨承祖却笑道:“难得岑土司一片热情,本官不好拒绝,正好要看一看,广西的佳丽,有何出色之处。有请。”
随着三记重重的击掌,接着就是十几个赤膊大汉,敲着巨大的牛皮鼓,打出沉重响亮的鼓点。二十几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身上穿着青色右衽斜襟提花上衣,下面则是蓝色百褶长裙,从帐篷外鱼贯而入,围成一圈翩翩起舞。
她们虽然脸上扣着面具看不到五官,但是身段曼妙,又不像中原女子保守,毫不介意的露出了自己的粉臂和腿。光是那雪白肌肤,就让男人的眼神,被吸引了过去,而且她们全都赤着足,舞蹈间,毫不介意的将纤足露出,这对于大明的男子来说,就更是一等一的享受。虽然手中提着长牌单刀,刀锋雪亮,但是没人觉得她们会有什么危险,几位头人们也带着笑容,指点着那些姑娘,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那些女子的舞蹈,属于战舞性质,既像舞蹈,又像是刀牌阵法,演练撕杀。岑猛在上面看着舞者正中,那唯一不戴面具的女子,盯着她同样露出来的肌肤,和饱满的胸脯,目光中露出一丝贪婪。拳头紧紧握着,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这些女子舞了一阵,鼓的调子一变,阵中又响起一个女子好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唱什么山歌调子。这些女兵或站或蹲,将手中长牌,堆成了一个堡垒,接着又如开花一样,层层舒展开,一个打扮的如同孔雀一般美丽的年轻姑娘,就在众人中间慢慢站起,随着她晃动自己的身躯,身上的饰物发出阵阵清脆的碰撞声。
这姑娘大概十六、七岁,身材苗条,脸上并没有戴吓人的鬼面,露着五官。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脸上肌肤白嫩吹弹得破,头上用五色花巾包头,耳朵上带着一对银制耳环,下面则坠着几样小饰物,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声音。
脖子上,一个银制项圈闪闪发亮,长刀和盾牌,都被她扔到了地上,双手捧在颌下,做一个鲜花盛开的样子。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朝着杨承祖甜甜一笑。接着开口,就唱起歌来。
她唱的是土人方言,杨承祖听不大明白,不过这女子嗓音甜润,如同百灵一般,倒是让他忍不住连连抚掌叫好。暗自寻思着,自己戏班子里,还真没几个人的嗓音,有这么好。
那女子似乎也明白他听不懂内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改用汉语演唱,却不是什么山歌小调,而是一种问答。询问着他的姓名,来历,以及是否辛苦,为什么一来就要欺人。
这种话如果是一个土司头人问出来,就有故意挑衅的嫌疑,但是从这么一个美丽的少女嘴里,又是用山歌的调子发问,就只让人觉得好玩。沈希仪小声道:
“她叫岑莲,乃是归顺州知州岑璋的小女儿,岑猛的姨妹。这次朝廷飞檄调兵,归顺州也派了一支人马来,名义上是由她带队。她年纪小,不懂事,钦差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让她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