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刹那间,谢昌似乎做了一个前冲的动作,但是接下来就被王铁头甩起的绣春刀鞘抽在脸上,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口鼻喷血,牙齿都脱落了几颗。
这次攻打黑鲨岛,王铁头等滑县老兄弟,自始至终都躲在大船上保证安全。可是现在,杨承祖给他们报的都是特功,不是浴血杀贼身被三创,就是独战倭寇力斩五首。这份保举下来,一人最少可以提拔两级,喝水不忘挖井人,自然知道该效忠谁。慢是谢昌,现在就算是浙江布政在,也一样照打不误。
杨承祖拍拍手“铁头兄弟,怎么这么没礼貌,打人是不对的。我们锦衣卫么,一向是要求以理服人,谢公子是体面人,身娇肉贵,怎么可以打呢?对不住谢大少,手下人没念过书,行事毛躁,回头我罚他们的月粮。你还是坐下话,趴着聊天,实在不体面。这些书信你是想吃对吧?这东西肯定不如鲍鱼燕窝好吃,我这也没调料,还是算了吧。吃了也没用,以我们的手段,你吃一封,我就能造出一封来,你胃口再大,也吃不过来。当然,我相信令尊一定会,这些信是伪造,不过没关系,这些东西我是要送给天子看的,到时候看万岁是信他,还是信我了?令尊名声这么好,又有这么多朋友,不定万岁会信他,要不要赌一把?”
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谢大少,我不知道你赌不赌钱的。或许你谢家家风好,子弟不赌,我是很喜欢赌的。跟你赌场上有个规矩,投降输一半。如果你现在肯认输的话,我给你谢家留三成家当,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后你们不要再出来做生意,我保你们家留下一些活人,还可以有血脉传承香火。考虑清楚,投降不投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这个机会,就什么都没了。”
他边,边靠向了谢昌,两人的脸几乎凑到一起,目光如同利剑,紧紧盯着谢昌的眼睛。谢昌额头上冒着汗水,嘴里的血连吐了几口,似乎是因为掉了牙的关系,话也不大清楚。
“你……你不得好死……”
“你认为我会±±±±,m.▽.co∽m在乎好死不好死么?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投降,还是不投降!是要全家死绝,还是留下一火种,为家里留下一希望。”
一阵良久的沉默,杨承祖的目光继续锁定谢昌的脸,神色没有半变化。谢昌的眼神渐渐游移起来,虽然从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但终究是缺乏历练的他,还是没有相关局面应对的经验。
他曾经想过坚持,甚至想过自尽,但是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他发现就算是求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现在杨承祖扔过一把刀来,他也未必有勇气抹脖子。再者,自己也已经不再年轻,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儿子、女儿,甚至是孙子,现在对方手里有了书信,即便没有口供,一样可以定罪。
自己坚持下去,除了全家死绝外还有什么意义?谢家传承到现在,中间也不止一次的选择过低头,只要有人在,一切都有希望……一阵不算太久的对峙与僵持之后,信仰的防线崩塌,谢氏的未来继承人,被评价为酷肖其父的谢昌,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