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我心情了,我心情好就不会忘,心情一糟,肯定就会忘了。”曾经娴静冷漠的卫双灵,如今也被柔化得油嘴滑舌起来。
韩玉筝冷冷的看着说话的卫双灵,嘴巴一撇,“你可真是变了。”她说到这儿,轻哼了一声,眼睛转移到隔桌的那个男人。
萧南此时正注目演奏台上,似乎在很用心的聆听那几个女子的演奏。
他其实也是很用心的在听,并且以很专业的角度在内心分析以及评判。
“她们的演奏到也娴熟,可相互之间的编排却糟糕透顶,这倒不能怪她们,完全是这个世界的局限性造成的。可这曲子也不知道是谁谱的,简直是生搬硬套堆砌出来的,矫揉造作出来的悲喜给人以俗不可耐的感觉。好的音乐大多都是自然而然、有感而发的情感流露。”
上官芸和自己的小徒弟说着话,也在无意中听到了陆渺莹她们几人的对话,见几人的目光都望向隔桌的那个憨厚模样的男子,也不由偷瞄了过去。
只见他专注于台上,皱眉皱鼻,这表情,简直跟吃饭时,咀嚼到了沙子一般。
上官芸侧头望向陆渺莹三人,问道:“你们刚才说曲谱,说的是什么曲谱?”
“没……没说啊。”陆渺莹连忙回应。
上官芸正欲责怪对方的谎话,就见顾梦箩开言道:“你们说曲谱?说起这个,我们倒是带了好些,都是我们那边的曲子,很可能你们都没听过。”
“啊!”女子们几乎都同时发生,显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就连萧南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露出一探究竟的神情。
“是啊,我哥最擅长弹奏一种琴了。应该是我们那边特有的吧,叫五弦琴,名字虽粗陋了些,不过音色和音乐感染力还是很出色的。”
“可以请你哥弹奏几曲吗?”
“嗯,可以看看五弦琴长什么样吗?”
这半边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顾梦箩一人身上,她丰满的身子一扭,对旁边的顾蛟喊道:“哥,她们都想听你弹五弦琴呢。”
顾蛟本就是一个极讲绅士风度的人,又见那陆家小姐在此刻也很难得的对他瞩目,他那还有推诿之心,俊朗的一笑,也不言语,便起身向那略高几个台阶的演奏台上走去。
当那几个女子退坐到一旁,他便提着一把椅子,坐到了台前,随即他的怀里就多出一件乐器。
萧南在见到那件乐器的第一眼时,心中就突突了两下,这不就是一把长相怪异的吉他吗?
说是怪异,也只是和他那个世界里的常规吉他做对比,其它几乎完全相近,只有琴箱部分略有不同,这五弦琴没有凹下去的腰部。
吉他的琴箱更像一个丰腴女子的上半身,而眼前这件乐器的琴箱部分就跟一个冬瓜的形状差不多。
其它部分如琴颈、琴头等等几乎都和吉他一样。
顾蛟目光大方且柔和的望着台下众人,在左右手的一按一拨当中,琴音袅袅,直让人觉得似有清泉流过心扉。
萧南目不转睛的关注着,他到不是被这乐曲震撼,他完全是被顾蛟怀中的五弦琴所吸引。
“这就是一把五弦的吉他,品位一样,音色也是,只是少了一根低音的第六弦,他弹奏的音乐似乎不需要那种低音。”萧南很是兴奋的在心中合计着,“到时候找个工匠,我也去做一把,添加上第六弦便是……甚至可以添加到第七弦、第八弦。”
顾蛟演奏完了一曲,在台下的掌声后,他又开始弹起了下一曲。
陆渺莹这些听过萧南演奏过的人,虽觉这乐器新颖,音色也优美,可心下却觉顾蛟所奏的乐曲极为平常,和萧南那种瞬间便能控制住她们心神的音乐比起来,完全是有质的差距。
陆渺莹那边的几个女子,都时不时的察看萧南的神情,似乎也都发现了他对那乐器很感兴趣。
“梦箩姐,你这儿有这五弦琴吗?”陆渺莹侧头轻声问道。
“嗯,当然有。”
顾梦箩瞬间便从存储玉中取出琴递了过去,韩玉筝却在中途抢抱到了怀里,她根本就没把陆渺的怒视当回事,翻转抚摸了好一会儿,她又才若无其事的把琴递到了陆渺莹的手中。
陆渺莹此刻也不好把琴直接递给萧南,虽然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芸姐,你看!”她递到了上官芸手里。
好几分钟后,这五弦琴才在传过几人后,终于到了萧南手中。
这时候,顾蛟已在大家的再次掌声后,弹起了第三曲。
萧南则如获至宝一般的打量着这把暗红色的吉他,他觉得就是一把吉他。
他贴耳在琴箱,轻拨琴弦,辨识这琴原本的调弦规律,接着他又按自己那个世界的音准去旋转琴扭。
当调整完毕,他才满意的抬起贴在琴箱上的头颅,扬眉咧嘴,一副开心无比的模样。
“嘿嘿!”他得意洋洋的搂着这把五弦吉他,像是搂抱着一个绝世美女一般。
“他是怎么回事?”顾梦箩的声音突兀的惊扰到了萧南。
萧南如梦初醒,扭头一望,才发现所有人都在诧异的望着他。他又转动了一下目光,连台上演奏的顾蛟都在盯着他看。
“他是一个乐痴!”韩玉筝开口这么说,本想是给问话的人一个解释,不过同时这也绝对算得上是她由衷的肺腑之言。
这话一出,台上的演奏戛然而止,上官芸本就对这个怪人的举动有些莫名,此刻望着萧南更是疑惑,喃喃问道:“你会弹这个?”
“你给我们弹一曲听听!”卫双琦也没多想,催促道。
“这……这不好吧!”萧南一时也是发懵,本应拒绝,却回了这样一句含糊的话。
“瞧这位公子说的,这有什么不好的?就让我们饱饱耳福啊!”苏堇也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她知道身边这个人,就是曾经差点害死她的萧南,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萧南讪讪一笑,心中也是技痒难耐,迟迟疑疑间便拨动了怀中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