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夏rì和谈有功进爵开国子、升任太子洗马、奉训大夫、正五品驻rì国信使的戴叔庸此刻正在幕府刚刚任命的外交奉行(老中格)土井越中守的陪同下查看位于江户城外麯町的一片宅邸,这里未来将是华夏驻rì使馆的所在。
“地方是够大了,”走完这片据说是加贺藩贡献出来的别院,戴同俭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不过土井大人,庭院的格式太过于rì本化了,并不合适国信使馆的地位,还请稍后按照我方提供的建筑式样予以重建 ”“ 。”
土井脸sè难看的回应道:“重建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幕府的财力不足????????????”
土井越中守的话还没有说完,戴叔庸悍然打断道:“提供合适之国信使馆是两国在和约中议定的,幕府难不成想反悔不成?”
“不,不,”土井急急否认,废话,夏军还没有完全撤出江户,即便幕府想反悔也不会在此刻,更何况将军纲吉已经被夏军打怕了,又如何敢作出毁约的事情来。“只是幕府支付了三国首期赔偿后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了。”被夏军掠走的财产要不回来,战死的旗本、足轻要安抚,还要调整一下出力大名的知行,再加上巨额赔偿,幕府财政事实上已经破产了。“所以,还请戴大人体谅,或可以从支付贵国的首期赔偿中截留一部分。”
“断无可能。”戴同俭斩金截铁的予以拒绝。“赔偿数字已经呈递我朝皇帝陛下御前,若是一分一厘的改动,就有欺君之嫌。”戴叔庸用恶意的眼光看向土井越中守。“土井大人该不是因为嫉恨本官准备予以陷害吧。”
“不敢,不敢,戴大人说笑了。”土井慌忙否认道。“下官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许是为了弥补之前的失误,土井很快提出一个建议。“如此的话只有另辟蹊径了。”
对于这个所谓的另辟蹊径,戴叔庸倒是很有兴趣:“此话怎讲?”
“别子铜山的经营权之前已经被幕府授予了豪商住友家,如今幕府又把铜山的经营权抵押给了贵国,所以下官在想,既然和约限制贵国商人进入rì本内地,那么铜山的经营是不是依旧可以交给住友家,想来为了这个权力,住友家愿意奉上大笔的谢金。”
“这倒是一个解决的办法。”戴同俭知道华夏中枢索要别子铜山作为rì本偿还完战争赔款的抵押物的根本目的还是保证每年上百万贯目(注:1贯目合3.75kg)铜材的输入,因此倒不是不可以继续让住友家开采的。“那就请土井大人帮着安排一下吧。”
土井听到这,终于舒了一口气。要知道住友家在十年前就从幕府获得了关于别子铜山的“永代请负(世袭经营权)”,如今幕府却出尔反尔将经营权抵押给了华夏朝廷,很是影响到了幕府的信誉。幕府即没了威信又没了信誉,统治基础便遭到了极大的削弱,这个时候能说通华夏方面将经营权继续交给住友家,显然对稳住幕府的阵脚是有好处的。至于住友家额外花钱,相信相比经营铜山的利益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住友家应该知道孰轻孰重的。
戴同俭对于自己能再次敲诈rì本人一笔也很满意,于是心情大好的跟土井开起了玩笑:“土井大人,有件事情本官一直想说,只是不知道方便与否。”
话虽如此,但戴同俭并没有征询土井的意思,只是仅直说道:“本官乃是正五品驻rì国信使,即便rì本与我朝没有宗藩关系,但从外交礼仪上至少应该对等吧,可是大人身为老中格的外交奉行,却只有从五位下的官职,是不是过于轻视本朝了,这要是传回国内,吾皇觉得受了污辱,恐怕两国之间还要再起波折。”
华夏朝在朝鲜、琉球、越南、安南四国国信使驻地都设有对应的馆伴使的,rì本虽然没有在华夏口岸设立国信使馆,但土井的外交奉行大抵也就是华夏馆伴使的身份,因此戴叔庸这话倒也没有说错,只是不知道异时空近代外交礼仪的rì本人却瞠目结舌。
没错,这个时期的rì本人说起来也就跟朝鲜一国曾经有断断续续的外交联系,而且对于朝鲜,rì本是有心理上优势的,因此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外交对等,结果却遭到了戴叔庸的耻笑,顿时让土井脸上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