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筒可是一个久违了的词汇,战国末年的确有一些泰西的火炮传入rì本,但是数量极其有限,无一不成为当时的战国大名安邦立国的最高武力,而且随着幕府锁国令的下达,这些早年采买的大筒大多朽腐,现在的rì本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大筒了,而那些号称是大筒的不过是一些口径较大的铁炮而已。
“不是大铁炮,而是,”小西卫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郑军的二寸炮,只好用手比划着。“大筒就是大筒,我亲眼看见的,管子有那么粗。”这一比划,包括丹后在内的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尼玛,这能塞进多少挺铁炮啊,这是大过惊人了。“明国人说了,要是咱们不开城,他们、他们就用大筒轰咱们。”
对于恐怖的大筒,手代自然也是害怕的,但他从学徒爬到现在手代的位置也很不容易,绝不能因为对方的一副恫吓就拱手让馆,这样他回去就无法跟老板新一郎交代,更重要的是即便他能安全的回到近江,一个贪生怕死丢弃主家财产的手代在rì本商界也是绝没有未来的,因此听了小西卫门的话,手代默不作声。
丹后同样一声不吭,虽然他已经不是武士了,但是他同样不敢露出畏敌如虎的情绪来,否则手代必然会将责任推在他的头上,到最后就算这次最终有惊无险,他rì后也只能重新做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苦逼浪人。
两个主事的不做声,下面不知轻重的商人、护卫、学徒自然无所畏惧,就在此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了过来,随之还有什么东西破空呼啸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笈部馆内的众人刚刚抬头寻找,就见一颗在与空气剧烈摩擦中发红发热的弹丸从天而降,只是一炮就轰塌了笈部馆门楼的半边。摧毁了门楼的炮弹还不甘休,落地后重新弹起,跌跌撞撞的冲入正对门楼的广间,打得里面屏风之类支离破碎,还引发了火势。
“这就是大筒的威力吗?”失魂落魄的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凄惨的现场,最新回过神来的丹后良彦吼道。“愣住干什么,赶快救火??????”
火很快被扑灭了,但接下来怎么办?所有人都拿眼看着手代和丹后两人。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枚炮弹直接摧毁了笈部馆东北角上的木橹(箭塔)。吱呀着从中折断的木橹落地后压垮了毗邻的几间长屋,更使得馆内众人原本就低落的士气瞬间落到了谷底。
事到如此,无法抵抗可怕的大筒的手代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丹后左卫门良彦:“丹后君,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尼玛,到了这一步,你还要拖我下水,气得五内俱焚的丹后表面上不动声sè,但却很摆正自己位置的说道:“在下只是一名护卫,无论是打是降,悉听手代您的吩咐。”
呲牙咧嘴的手代怨恨的看了丹后一眼,但丹后说得没错,他才是最高长官,不得已,在郑军第三枚炮弹打来之前,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馆门,全体出降??????”
笈部馆的门打开了,二十来名和人鱼贯而出,双手跪地,匍匐在那里恭迎着胜利者的到来。他们没有等多久,三十来名爱奴族战士小心翼翼的来到他们身边,搜查了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然后将他们驱赶到郑军阵地之前。
接受了手代和丹后这一批俘虏,郑军为首的把总冲着爱奴人点点头,喜笑颜开的爱奴人随后呼啸着冲进了笈部馆,在一众rì本人惊愕的目光中搜出酒品开始狂欢起来。
“奇怪吗?”把总冲着一众俘虏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的商货本藩看不上,自然就送给了爱奴人作为报酬,笈部馆也是一样,rì后就是这一支爱奴人的大营了。”
心慌意乱的手代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还是丹后坚强一些,责问起这位会说rì语的郑军官长来:“你们明人凭什么来打我们,你们这是强盗、山贼的行为??????”
“强盗、山贼!”把总一下子打断了丹后左卫门的话。“这话放在你们头上差不多。”把总指责道。“本藩跟松前藩约定,石狩川、天盐川及北见地方rì本人不得涉足,本藩放牧的战马不准抓捕猎取,你们干了些什么!”
明郑原本指望在虾夷地放牧十数万匹马,但是北海道成为著名牧场是异时空十九、二十世纪大开发的结果,此时此刻岛上大部分地区都是森林。
既然不可能出现大规模放牧的情况,郑藩便只少量放牧了数百匹马,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蒙古马,但对于rì本来说也是除了即将灭绝的南部马以外屈指可数的良驹了,因此时常有商人唆使爱奴人部族偷偷盗捕。
明郑虾夷地都护府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却是因为兵力不足,如今朝鲜战局缓和,明郑有了余力,虾夷地都护府立刻就翻脸了,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全部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