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人身上的邪法厉宝倒是挺多……只可惜本身修为太浅,破了法宝便是手到擒来。”
就算被对方这般奚落,林守一时间亦难以反驳。他完全低估了眼前黑发俏妞的实力,若是早知道她是这般厉害,那怕是落得半个月瘫痪的下场,亦要使出引煞凭身来扳回颜面来!
“怎么?你还想打?”
看着林守不甘屈辱的倔强目光,飞燕将舞我啖邪紧了紧。“可惜这不是切磋比试,胆敢谋害师父的邪魔外道,这把破邪剑可是不知斩了多少……说!你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从实招来!”
“招招招!招你妹啊!我他娘根本是被你啄下来的好不好!?”
听着飞燕的荒唐质问,林守终于忍不住怒吼出来。
“小爷我赶着去岐阳市,在天上飞得好好,是你个死贼鹤莫明其妙的杀过来!啄毁了小爷的坐骑,害小爷掉进湖里大难不死,好不容易过来问个路还被拿剑架着脖子!你丫到底想要我招什么啊混蛋!!”
林守的咆哮化成指向性的声波贯穿了飞燕。飞燕愕然愣住,一时间显出茫然神情,林守却是余怒未消,继续怒吼着。
“说我图谋不诡?你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图谋不诡的?我对前辈恭恭敬敬,连擦鼻涕用的都是自己的袖子!反倒是你……”林守说着朝旁边努了努嘴。“你自己看看把周围弄成什么样了吧!”
受到林守提示,飞燕讶异的朝周围望去,只见周围十多米皆受到两人刚刚激战的牵连——竹屋那边因有太渊隐逸出手相护而暂时无恙,不过屋前空地上晾晒的大量草药却是散落一地,有些还被剑气斩碎,整体呈现出仿佛暴风过境般的凄惨状况。
“看清楚了吧!贼婆娘,到底是谁图谋不诡啊!?”
不知何时站起来的林守,转而趾高气昂的呵斥着看得呆掉的飞燕。只是飞燕当然没那么容易屈服,清醒过来的同时便反击着。
“那是因为你突然攻过来,我才迫不得已反击的!全是你的错!”
“什么?那一见面就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的混蛋又是谁啊?我不拔剑反击,难道还要乖乖伸直脖子给你砍不成!?”
“像你这般的邪魔外道胆敢接师父,就是砍了也活该!”
“靠!你再试试看啊!贼婆娘,刚刚小爷是没拿出真本事来,你这次要再砍得到我,小爷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林守和飞燕互相争执着,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在渐渐浓厚的火药味里,两人不约而同把手按到剑柄上,似乎准备再大战三百回合。就在这时候,旁边响起太渊隐逸的喝声。
“你们住手。”
那声音淡淡的毫不张扬,然而落到两人耳中却是仿佛雷霆震怒一般。林守当场打了个哆嗦,那边的飞燕也下意识的收回幻剑,面色惶恐的朝太渊隐逸请示。
“师父,这家伙是……”
“不必多说,飞燕,事情的经过我已大致知道。”太渊隐逸摇头打断了飞燕的话,挥手作出决断。“林少侠非是邪魔外道,到这里亦是为问路而来,你不得再予刁难。”
“……是。”飞燕咬着嘴唇低头应诺。
见着凶婆娘吃瘪,林守正待拍手称快,岂料太渊隐逸的目光又朝他移来,吓得赶紧垂手恭立,竖耳聆听。
“嫉邪如仇是玄鹤的天性,少侠随身带着那般歹毒邪物,自然会招惹来飞燕的敌意。这番际遇也算是少侠命中注定的祸报,怪不得飞燕。”
“前辈……教训得是……”林守叹息着点点头。
“飞燕是我的徒儿,少侠先遇上飞燕,后又寻来此处,看来我们似乎颇有缘份……”太渊隐逸沉吟着,从袖口里取出一羊脂玉瓶来。“这里面装有三枚‘十圣金丹’,是可疗伤养气,愈命还魂的上品仙药,就赠予少侠了。也算是回报少侠舍弃邪物,重归正道的心意。”
“哦?哦哦!多谢前辈!”
林守喜出望外的接过玉瓶,拿在手里上下打量着。
只见那玉瓶莫约半个巴掌大小,且通体皓白,毫无瑕疵,竟是由罕见的整块白玉削磨而成!光是这玉瓶便已是格外珍贵,再想想里面装着的三枚愈命还魂的上品仙丹,林守几乎欢喜得浑身颤抖起来。
另一方面,听得太渊隐逸竟将贵重的“十圣金丹”送人,旁边的飞燕却是差点蹦了起来。她在太渊隐逸身边侍奉多时,知道师父生性淡恬,鲜少与生人交谈,却不知为何竟对眼前的粗眉少年另眼相看?还是说,是那人在她回来前,先用了甜言蜜语的花招把师父哄骗了不成?
皱眉看着那人手捧玉瓶,眉开眼笑的猥琐模样,飞燕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就在她准备出声抗辩时,太渊隐逸看了过来。
“飞燕,林少侠要去岐阳市,你就送他下山吧。”太渊隐逸如此说着,想想后又补充了一句。“他既能一眼看穿你的化相真身,你们俩的缘份想必不浅,沿途倒可以仔细聊聊。”
“我和他……缘份不浅!?”
飞燕刹那间瞪大眼睛,回头望望那边眉开眼笑状的某人,却是禁不住猛然打起寒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