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少爷嚷嚷起来,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谁让他看不爽,就要想方设法折辱才行,更何况暮神光三番四次的冲撞于他,还时不时在他面前傲然从容,让他简直就要嫉妒到发疯。
暮神光站起身来,冷哼一声,说道:“我本来就基础深厚,厚积而薄发,别说灵源境二重,便是三重也是指日可待,哪里需要贪图这些邪修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大伙结阵同进退,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眛下战利品?你若是再信口雌黄,污辱于我,即便当着诸多师兄弟之面,也要血溅三尺,证我清白。”
金光少爷见他气势忽然凛冽起来,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没有丝毫的恫吓威胁,心中多半相信,这家伙一言不合便会上来动手,顿时有些忌惮,却又不想给人笑他弱了气势,犹自不服气的说道:“哼,看来你进阶二重之后,脾气也见长,敢以下犯上。不给些教训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我这几个随从,你随便挑一个,较量下,看你本事是不是跟这张嘴一般的犀利。”
暮神光仰天大笑,说道:“这又是哪门子的以下犯上了?若是你亲自出手,我倒是乐意奉陪。要是你这些随从,跟这些以奴才自居,为些许晶石能丧失自我的修士,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若是你执意坚持,又能得云啸宗师兄师伯们答允,哪怕是丹藏境,我也敢一战。”
金光少爷与几名随从大怒,却又无可奈何,没有哪个云啸宗弟子会同意他们在这里私自邀斗,无非是找骂而已。
想着与云啸宗几名弟子关系搞的熟络,总能找到这少年的纰漏之处,到时再狠狠折辱一番,他这才强忍了下来。
只是接下来的作战,他便处处与暮神光为难,好在没有遇到凶险之处,暮神光也就由他,自得其乐。
谢东流等核心弟子一直在浮空飞舟上掠阵,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们动手的邪修出现,也是他们刚刚入侵,消息没有传开的缘故。
一连数日,他们都是到处转战,四处奔袭,收获颇丰。
遇上规模大点的宗派,直接便是催动“九霄荡云大阵”破灭对方的护山大阵,然后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绞杀,邪修单兵作战的能力或许要强过同等阶修士,但结阵整体攻伐上,却是远逊。
在浮空飞舟上休整时,李玉灵却是跟金光少爷吵了起来,原来她也发现了他暗中对暮神光所做的手脚,对他的险恶居心很是不忿,找来了李定水出面,定要与暮神光一同脱离这个小阵。
李定水本来就对女儿给安排在金光少爷一组很是不爽,此刻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金光少爷哪里肯放暮神光他们换到其他小阵去,找了负责他们这个小阵的云啸宗真传弟子宗成来作主。
李定水虽然是外门执事,但这次负责后勤等事宜,权力并不如丹藏境真传弟子,也是无奈。
这宗成乃是陈佛兴的心腹,而陈佛兴又是太上长老邢云天看重之人,李若愚向来不理睬邢云天的拉拢,故而平日里没少受打压,此刻宗成能不能秉公处置,真不敢想象。
宗成知道陈佛兴看重金光少爷,或者说,看中了金光家的庞大财富,对金光少爷颇为笼络,哪里会拂逆了金光少爷的意思。
此刻他满脸堆笑,仿佛金光少爷才是丹藏境真传弟子,自己只不过是个跑腿的,故作亲切的说道:“金公子颇有清名,为人正派,想必是不会做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的,此间定然有所误会。兴许是还没有将阵法操演成熟罢了,将来都是一派弟子,师兄弟的情谊,可不要胡乱怀疑,冤枉了好人啊。”
暮神光见宗成对自己也是笑脸相迎,貌似客气非常,但实际上眼底却藏着淡淡的漠视,想必自己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随时能牺牲的蝼蚁罢了,也不争辩,任宗成在那里口若悬河,将金光少爷吹捧一番。
李玉灵却不依不饶,她知道暮神光是父亲看重之人,自己也对他颇有好感,哪里能继续放任暮神光给金光少爷暗算,见这宗成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明里暗里维护金光少爷,父亲李定水也毫无办法,内心大急,话越说越激愤:“你们明知道这金光少爷对暮师哥心怀记恨,还要将他强行列为一组,到底是何居心?这金光少爷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居然要如此听他的话,你们是云啸宗弟子,可不是金光家的打手。”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虽然派中的明争暗斗也见了不少,但总体还是较为清静,相比其他宗派算是正大光明的,但此刻宗成与金光少爷同流合污,让她无法接受。
宗成冷哼一声,阴测测地说道:“李师妹,晶石可以乱吸,话可不能乱说。看你年幼,也不来与你为难。我们只管安排,哪里还管私底下你们有什么恩怨?”
他只看重金光家的财富,陈佛兴对他的信任,至于其他,比如暮神光这等蝼蚁的生死,他是毫不放在心上。
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偏颇,心想这金光少爷也太过急不可耐,使出如此下作手段,还是落了下乘,换做他,在与厉害邪修交手之时,故意将那个蝼蚁送到人家刀口上便是,一了百了。
也罢,便为金光少爷这蠢猪收拾这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