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p>
顾青山将毁灭之手摸出来，插在一旁的地上。</p>
“是杀那些混沌之灵，还是继续深入，前往‘不可思议的世纪’？”毁灭之手问。</p>
“不，我战斗了太久，已经有些累了。”顾青山道。</p>
“所以你准备休息一下？”毁灭之手问。</p>
“修行上也有些感悟，需要暂时整理一下。”顾青山道。</p>
“——交给我好了。”</p>
毁灭之手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随即朝四周指了一圈。</p>
狭窄的密道迅速扩宽，化作美轮美奂的宫殿。</p>
一排排黑暗序列凝聚的侍卫随之出现，守卫在四周。</p>
“这么大阵仗。”顾青山笑了笑。</p>
“当然，在黑暗大陆上，你就是这里的王。”毁灭之手道。</p>
顾青山微微点头，闭上眼，仿佛陷入了冥思。</p>
定界神剑漂浮在他身后，静静等待他再次醒过来。</p>
一切陷入寂静。</p>
……</p>
宫殿和侍卫全部消失。</p>
顾青山睁开眼，站起来，朝四周望去。</p>
只见大地上耸立着一座又一座奇特的尖塔，每一座尖塔的外围蚀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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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望去，那些符文不断流动、变幻、重构。</p>
符文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将尖塔赋予各种特殊的力量。</p>
顾青山看了数息，出声道：“这是什么术法？”</p>
“——是时光之梦。”</p>
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p>
顾青山转头望去，只见那名少女正站在不远处。</p>
“谢霜颜……你就是真正的时光之母？”他问。</p>
“没错。”少女点头。</p>
“你一直都避开了我，又为何现在来见我？”顾青山问。</p>
“火之圣柱的使徒已经觉醒——而且他开始出手了。”谢霜颜道。</p>
“火之使徒是谁？”顾青山问。</p>
“你的师兄。”谢霜颜道。</p>
顾青山摇着头笑起来，说道：“我那个师兄啊，真是难怪了……”</p>
谢霜颜道：“你成为了永灭之王，不断的收集混沌之中的永灭之力，我来此是为了请求你，以你的力量让我也觉醒，这样我将可以做到更多事情。”</p>
顾青山沉思道：“我熵解了上一任永灭之王，又熵解了一个纪元的使徒，还有末日序列：大洪水，接下来我会获得更多的力量，直至归拢所有的永灭之力——但我决定先不唤醒你的力量。”</p>
谢霜颜一怔，问道：“为何？你该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能唤醒我的力量，原初世界将会变得大不一样。”</p>
顾青山却不回答，伸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座尖塔问：“那是什么？”</p>
“我所代表的纪元，它曾经无比辉煌，但最终陷入混沌之中，只剩下最后一点微薄的力量。”谢霜颜道。</p>
“既然你身后的纪元那么强大……究竟是什么将它毁灭的？”顾青山问。</p>
“——是你所未曾见过的恐怖末日，它的威力比混沌之中的任何一种序列都要强。”谢霜颜道。</p>
她挥了挥手。</p>
天上的云散开，一道无法辨识的低语从天穹深处传来。</p>
伴随着这道低语，一座座尖塔开始断裂。</p>
尖塔表面的符文明明灭灭，最终彻底陷入虚无之中。</p>
数不清的灵魂从那些倾倒的尖塔中飞出来，拼命挣扎，却被风吹着，如同一个个风中漂浮的泡沫，次第爆裂开来。</p>
“这根本是无法抵御的末日——你们直接被毁灭了？”顾青山问。</p>
“我们的纪元与之抗争，足足征战了三百余年，在最终即将获胜的时刻耗尽力量，被另一个纪元取而代之。”谢霜颜道。</p>
顾青山道：“所有纪元都是这样灭亡的？”</p>
“并非如此，纪元之间一般都是正面对决，胜者获得所有，败者陷入混沌沉眠。”谢霜颜道。</p>
顾青山没说话。</p>
他抬起头，仿佛陷入恒久的沉思。</p>
谢霜颜等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倒是可以多跟你说几句。”</p>
顾青山开口道：“究竟有多少纪元是如你们这般，被末日所攻击、拖累，最终不得不陷入混沌？”</p>
“四个。”谢霜颜道。</p>
“四圣柱？”顾青山问。</p>
“对，在我们的时代，我们都是最强的纪元，其他时代根本无法到来。”谢霜颜道。</p>
“所以末日出现了。”顾青山道。</p>
“你想说什么？”谢霜颜目光闪动。</p>
“没事，我只能很抱歉的跟你说，我暂时不能唤醒你的力量。”顾青山道。</p>
“也罢——你曾做过的那些事，证明了你的才能，我借着纪元的力量前来，倒是多此一举。”谢霜颜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