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陆队猛地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
汽车顿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半蹲在地上的年轻队员，放下手电筒，向车内问道：“陆队？”
这是他首次见到陆队如此愤怒，这比地上那死相颇为骇人的杀手，更让年轻队员惊异。
“那具尸体不是狼，真正的狼潜入医院了。”
不是狼？
年轻队员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这右眼处的窟窿，血迹斑斑的夜行衣，结果竟然不是狼。
怎么可能，明明自己在朝着比学胡同射击的时候，确确实实击中了那道黑影。
年轻队员还在庆幸一切都结束了。
自己头一次出任务，立下大功一件的成就感，手刃仇敌，为队友复仇的畅快。
让他心中激动无比。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这一切都打消了，眼前的事实，让他逐渐有些不能理解。
“上车，小鹏。”
陆队的命令让年轻队员清醒了过来。
“坐标记下来了吗。”
小鹏点头，回答道：“记下来了。”
“把坐标给我，这里的收尾工作由后续的部队完成。”
陆队接过年轻队员小鹏的纸条，朝着对讲机汇报了尸体的地址。
“B514……指挥队，能联系上郑局吗，重复，联系郑局……”
“……收到，特别行动队正在前往反修医院支援，行动代号‘曙光’。”
直到陆队放下了对讲机，小鹏这才开口问道：“陆队，我们这是去哪。”
“第二反……修……医院。”
又过了一会，小鹏还是忍不住问道：“陆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杀手不是狼。”
陆队冷静地反问道：“那名杀手死因，你查清楚了吗。”
“枪伤。”
虽然那位杀手死相极为骇人，面部被撕开，全身上下多次挫伤，但真正的死因绝对是自己的枪击。
于是，小鹏毫不犹豫地说道：“被我击中了几枪，当场死亡。”
“不对。”
陆队摇了摇头，开口道：“在你开枪之前，一刻钟，半小时，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鹏彻底迷糊了，难道与自己战斗的敌人是个死人？
还有什么比这更离谱的消息嘛，这又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洋秘术吗。
“可是，如果，杀手已经死了，但他还在我面前奔跑了，他，尸体怎么会动，怎么会。”
陆队只回答了一个词。
“肾上腺素。”
这玩意，小鹏倒是知道，给濒死者来上一针，能奇迹般地保持一段生龙活虎的回光返照阶段。
简单说，心脏停止跳动的人，在使用后，也能表演好几个标准的俯卧撑。
但这，但这也太离谱了些。
并且，陆队是如何知道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鹏还想开口提问，却听陆队冷静地分析道：“准确来说，这是狼留下的伪装，在你开枪前，那名杀手已经被狼用毒素杀死了。”
“原来是这样。”
小鹏低声道：“我很抱歉，陆队。”
“面皮完全剥离，只剩右眼处的窟窿，相同的夜行衣，覆盖着斑斑血迹，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分辨出那人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