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烨听着忘吾的话，突然笑了，笑得极为讽刺。“我不该恨你吗？”
忘吾沉默了，只是用那双带着佛性的眼睛看着她。
姝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怒道：“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忘吾失笑垂眸，“你还是如当年那般直率。”
他话里提着以前，似乎对两人的过往颇为怀念。
可若是如此，姝烨就不明白了，他为何会做出她乖徒孙告诉她的那些事？
在结契大典上失约，这是人干事？
"少说废话，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姝烨保持着冷静。
她如今记忆全无，哪怕是忘吾站在她面前，也不应该被情绪牵着走。
“请问。”忘吾倒是脾气极好的配合。
他这样的态度，真的很难与姝烨想象的渣男形象契合。
“你我曾有婚约？”姝烨直接问道。
忘吾也没有隐瞒，更不觉诧异，他坦然的点头，“是。”
姝烨眸色森冷。“但你却没有出现在结契大典上，让我沦为神界笑柄，是也不是？”
忘吾这一次沉默得更久，但还是回答了姝烨的话，“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姝烨嘲讽的笑了。
她忘了所有，但心中却一直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人，要问清楚一件事的答案。
如今，她找到了，也问出口了，他也回答了。
此时此刻，姝烨才觉得自己当真可笑。
深吸了口气，姝烨眼中的冷意更甚，“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达成你的目的？”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必在问了。
但姝烨就是不死心，想要亲口听他说出来。
而忘吾，也如她所愿。“是。”
呵！
姝烨忍不住笑了，那笑声中的嘲讽，都不知道是对谁多一些。
愤怒，充斥着她的心房。
她恨不得剖开这个男人的心，看一看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我的伤，还有我会失忆，也是你？”姝烨咬牙问。
忘吾点了点头，“伤你，是我之过。无论什么理由，都是我的错。至于你的记忆……既然这些事让你这么不开心，而我也让你不开心，那不如选择忘记。”
“你凭什么替我选择？”姝烨大喊道。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出选择？伤我，不是你的本意？呵，难道还要我体谅你的难处吗？既然你知道你让我不开心了，那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会很开心！”
“我还不能死。”忘吾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波动，平静得好像没有七情六欲。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无情的话，就像一把啐了毒的刀，杀人于无形。
若姝烨还是那个姝烨，定然会因为他这番话痛彻心扉，毕竟是真心爱过的人。
但现在的姝烨，失去了记忆，忘却了那段感情，她听着忘吾亲口承认的事，只有滔天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