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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到浓时(下)(1 / 2)

 “小姐,你就喝两口粥吧。”

翁闪华端着食盘,侍候在床边。

床上,祝英台倔强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脸转向床内侧。

翁闪华前段时间操之过急,在任务还没真正开始的时候就大动手脚,结果是弄巧成拙了。现在真相大白,不但前段时间的辛苦全成了白打工,就连祝英台对她的信任都跌落到了谷底。

自从王先生来过一次后,祝英台就开始绝食了,因为从梁山伯的信中,她不但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爱情,还有突如其来的噩耗。

梁山伯因为思念过度,再加上当初被马家人殴打的伤势发作,多重原因下积劳成疾,眼看就要病入膏肓。王先生转交的那一份信,是梁山伯强撑着病体所写下的,信纸上甚至还有他咳出的点点血花,是名副其实的泣血之书!

到了这个地步,祝英台还能有什么其它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绝食,求一个同年同月同日死。

马家暂还不知道这消息,祝员外夫妇也不敢告之,因为现在马家也同样不得安宁。

马文才看来确实是一个真男人,他在马家提亲之后,就亲自去见过了梁山伯,不但表明了真心,还将祝英台的玉佩一并赠予,这才有了后来的梁山伯连番闯庄事件。

不过,就算马文才无愧于天下,一片赤诚可昭日月,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依旧是一个夺人所爱的无耻之徒。尤其是在梁山伯连番闯庄,屡遭马家人殴打后,对马文才的骂声那可是不绝于耳。

马文才有此遭遇,自然憋屈无比,但他又不可能四处述说真相,便只能每日疾笔奋书,写的全是两个字——“清白”。

在梁祝的传说中,马文才后来的结局有很多个版本。其中之一,是马文才在得知梁山伯死讯后,不欲成夺人所好的小人,自己撞壁自杀,其时满室书签,写的尽是“清白”二字。

另一个版本,说是马文才离家出走,于外地与贫家女子成婚,直到晚年才回归故里,留有“清白墓”和“清白碑”存世。

照现在的剧情来看,极有可能演变成第一种结局。梁山伯猝死,马文才自杀,祝英台跳墓,三人俱毁,三贤齐陨,乃是最悲惨的一个结局。

一旦剧情变成这样,那就意味着翁闪华的任务彻底失败了。但是,现在她又有什么办法,扭转这个几乎不可能挽回的结果?

祝英台已经抱定死志,完全不可能再听劝告了,就算以家族安危要挟她勉强坐上婚轿,也只会落得个跳墓化蝶的结果。

找马文才的话,他也同样身不由己。再说,不管他是赞成还是反对,都改变不了什么。在梁祝凄美的故事中,马文才永远只能充当一个旁观者和第三者。

那找梁山伯呢?就那块不知变通的木头疙瘩,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以前可以对祝兄若即若离,现在也可以对祝妹妹死心塌地,就是一个只认死理的主。而且,现在就算想从他那里入手,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难道劝说他再写一封信,声明之前的话只是玩笑?那样只会让祝英台直接一头撞死,也同样达不到心平气和,无病无伤分手的要求。

翁闪华站在院里,听着夜风中传来的,祝夫人的低低抽泣和祝员外的深深叹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这个任务太难了!

要让梁祝平平安安地分手,这种事究竟有可能吗?

也许……是该去找一下万松书院的王先生了,既然他是响应“智慧”的助缘而出现的角色,那或许还真有一些有用的提示。

就在翁闪华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下人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了进来。

“小华姐,这是万松书院的王先生派人送来的急件,指明了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这么快就来了?翁闪华倒也没有太过吃惊,既然是波旬安插进来专门帮助自己的角色,如果不能随时响应自己的疑问,那才是怪事。

翁闪华回到屋里,在灯下展开信签。片刻之后,惊讶浮上了她的脸庞。

“居然,这么简单?”

不过,翁闪华没有怀疑这方法是否有效,也没有余地去质疑了。她将信签在灯上点然后,扔入火盘中,然后走近床前,对着奄奄一息的祝英台认真说道。

“小姐,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梁公子在一起。不过,你们两人,还有马公子,都要委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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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眨眼即到,祝英台穿上婚衣,盖上红头盖后,一脸喜气洋洋地迈上花轿。前段日子抗命不嫁的倔强早已无影无踪,现在的她,欢快得就好像是要嫁给梁山伯一般,整个人精神焕发,美艳如花。

但是,在花轿之前开道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俨然是一派英姿勃发的马文才。那么,是祝英台真的从了,真的和梁山伯分手了吗?

作为随嫁丫环,跟在花轿后的翁闪华,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她按照王先生的授意,出的一条暗度陈仓之计。

在表面上,祝英台确实是嫁给了马文才,但真正会去做她新郎的人,只有梁山伯而已。梁祝马三人同谋合作,上演了一出好戏给双方父母看,只要相爱的人能在一起,那名义上的夫妻名分不要也罢。

马祝大婚三日之后,朝廷的征召令就已传下,国家急需英才,召三贤士入朝为官。依前议定的,因为“祝家公子”已“病故”,自然不能应征入朝,而梁山伯“重疾未愈”,也不能起行。所以,最后只有马文才一个人,携着新婚妻子,一同赴京应命。

几乎同一时候,梁山伯以外出养病为由,和母亲一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母子“碰巧”和马文才同路。

待得入京后,马文才独自入朝为官,新婚夫人却不在身边。外人问起,都说是夫人喜好安静,于京师外觅了雅致之处建了别庄,暂时小住。而事实的真相,则是梁祝在京师郊外搭了一爱的小巢,从此过起了不羡鸳鸯也不羡仙的幸福生活。至于马文才,就是那块挡在他们头上的遮雨篷。

梁祝这种看似美满的结局,对于翁闪华来说,并不意味着她的任务得以完成,现在只不过是转变成了长期奋战。

这一次的任务其实并没有硬性限定时间,之前只是因为翁闪华估错了情况,所以才闹得陷入了紧急境地。现在梁祝两人算是真真正正的相亲相爱了,任务仅仅不过是才刚刚开始,以后要怎么去拆散他们,还得慢慢磨下去。

当然,也不可能抱着懒人的想法,等这两人百年之后被自然的生老病死分开,再说那样也不算分手。不过,现在翁闪华的时间确实是宽裕了很多。

梁祝二人在京郊同居一事,马家上上下下除了马文才一人外,其他人全都不知道真相。所以现在还能侍奉这小俩口的,就只有翁闪华一个了。

原则上,翁闪华本就是祝英台的随嫁丫环,自然是主子到哪就跟到哪。而且现在梁祝得有今天,也算是有赖她出的“主意”,所以祝英台也对她恢复了信任,当然不会让她这个“同谋”离开身边。

虽然没有名分,但梁祝二人还算恩爱,看起来不宜搞什么小动作,所以翁闪华也暂时蛰伏下来,等待再次出手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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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现在的日子,好像有点单调哦。”一日,在完成了一天的劳作后,祝英台舒展着筋骨,偷偷和翁闪华搭话。

“哦~”翁闪华手中的活计不停,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现在的日子自然不能够和以前相比,因为不管梁山伯还是祝英台,都是不能随便曝光的。

只要这种同居的日子还没有结束,那梁山伯就绝不可能走上仕途,否则一旦被人察觉到梁大人的妻子竟是名义上的马夫人,那掀起的风波绝对不小。同样的,祝英台现在也是连随便外出都不可能,否则外出小住的马夫人,竟是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事被人发现了也是一桩大大的丑闻。

虽然不能高调,不能曝光,但日子总得过下去,所以两口子就过上了最原始的男耕女织生活。

梁家原本就清贫,梁山伯也算是农民出身,各种农活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一肩担负起养活一家人的任务,每天早出晚归的,忙得不亦乐乎。

马文才原先也想过暗中接济一下,但被梁山伯断然拒绝了。马文才为两人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算是天大的恩人了。把自己的名分上的妻子拱手让出,梁山伯自认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个恩情,所以坚决不愿意再接受任何馈赠。马文才也知道梁山伯的臭脾气,所以并不坚持,也就任小俩口自行谋生了。

梁山伯的骨气虽然让自己心头爽了,但却苦了祝英台。她原本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现在突然要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忙活,这种改变实在太大了。而且,每日不停的织布和刺绣,工作量即大又重复,还无比单调。

要知道,当初祝英台就是为了图新鲜,才去男装求学的,要不甘寂寞的她过着如此干巴巴的日子,正好和自己的性子相逆。相比起来,以前那种每日谱词作赋,吟诗撰文的无聊日子,现在看来都变得宛若天堂。

正当主仆俩有一句没一句搭话的时候,梁母走了过来。

因为之前没日没夜照顾儿子的缘故,梁母早就累得积下了暗疾。现在搬来了京师,一下子放松下来,结果就轮到她自己病倒了。不过虽然身体每况愈下,梁母还是坚持劳作,现在祝英台和翁闪华的活计都还是靠她教的。

“呀,似乎这几天,刺绣的件数比以前少了些。”梁母清点着已经完成的绣品,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祝英台的脸不由一红。以前刚开始学女红的时候,因为还有点兴趣,所以做得还算勤奋的。而近来她越来越感到无聊,渐渐懈怠了下来,进度也就自然慢了。

“娘,是收货的人上门了么?”看着婆婆收拾着绣品,祝英台急忙放下自己的活计,想要上去帮忙。

“您身子不便,还是我送出吧。”

“不用了,单是送到门外,我这把老骨头还行。”梁母温和地笑了笑,“再说,现在你也不好随便抛头露面啊,万一我们梁家有这么俊秀媳妇的消息传了出去,让熟人听到,那就不妙了。”

看着梁母略显蹒跚地拿着包好的绣品走向大门,祝英台叹了一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如果山伯懂得变通一些,接受文弟的那番好意,婆婆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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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山伯真的太死板了……”灶台上,一个药锅不住地喷着热气,祝英台一边看着火候,一边和翁闪华搭着话。

“嗯……”翁闪华准备着晚饭的材料,可有可无地回答道。

因为长期的劳累,梁母终于病倒了,祝英台终于可以摆脱成天不停的纺纱织布,转而专职伺候梁母。但是,因为一下少了两份人工,梁家的经济立即捉襟见肘。

梁山伯为了弥补家用,更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忙话,一整天都难得见到一次人。只是,田间劳作,总要等到收成的时候才能见到效果,对于现在的局面于事无补。

但是,都到了这种时候,梁山伯依旧倔强地不肯接受马文才的援助,宁可变卖那一点不多的家产,也不愿意开口求人。

当夜,祝英台第一次和梁山伯吵架。

“山伯!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文弟的援助呢?你志向清高也不是坏事,但绝不能在温饱都没有解决,婆婆都无法赡养的境地下玩清高啊!”

“英台,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之所以入不敷出,不就是因为你近来消极怠工的缘故吗?这并不是我在故作清高,而是事实上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接济!”

“为什么不需要呢?只要我们的日子过得宽裕一些了,不用每日劳作,婆婆就可以宽心养病,我也能安心侍奉。你同样也能像以前那样,每日研读诗书,等将来事情过去了,再做一番事业!”

“英台,你不要再活在幻想中了!我们读书人做学问并不是纸上谈兵,脱离民生疾苦过着云端上的生活。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大义名分,但既然愿意跟我,就应该有脚踏实地过日子的觉悟!”

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文质彬彬的争论更妥当些。祝英台本就有过人的口头功夫,否则哪能得宰相谢安的当面赞赏?她从国计民生说到典籍制度,侃侃而谈,无不占尽情理。而梁山伯虽然为人木衲,但也能据理力争,用最朴拙的语言反击祝英台,却也是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这个木头脑袋就是认准了一条死理,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困难,去再次求助马文才。

虽说小俩口的争执,不像寻常农夫愚妇那样通街谩骂,闹得街坊邻居无一不闻,但争执就是争执,再文雅的形式,都改变不了夫妻间意见相左的事实。

翁闪华照顾着梁母,一边听着小俩口不停的争论,一边听着梁母深深的叹息,不禁一时想到痴了。

梁祝本是一对天成佳偶,可以为了对方而慨然赴死。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折磨,终于熬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怎么却会因为家庭的琐事,开始变得平凡而庸俗起来呢?

到现在为止,翁闪华还没有开始任何有针对性的行动,但是,梁祝之间却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和的征兆。难道,就像王先生在那纸密信中写的那样,“海誓山盟敌不过柴米油盐”?

小俩口之间的争论,到了最后当然是毫无结果的。梁山伯的木头脑袋自然是“百毒不侵”,但祝英台本身的夸夸其谈在事实面前,也同样站不住脚。

祝英台近段日子以来,工作的效率越来越低,到了梁母病倒之后,她就以照看婆婆为借口,干脆歇了工。这样一来,四个人的吃穿用度,全都压在翁闪华一个人的身上,就算其本人没有叫苦,但以梁山伯的耿直也已经看不过去了。

梁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翁闪华可是“功不可没”,在梁山伯看来,这么一个大恩人就应该毕恭毕敬地供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要本钱似的使唤。那都已经不算是丫环,而是奴隶了!

而且,祝英台之所以屡屡要他去接受马文才的援助,只不过是大小姐的惰根性发作了。在梁山伯看来,祝英台想过的,只是她自己臆想中的那种卿卿我我的爱情生活,而不是打算踏踏实实,脚踩实地地做一个贤妻良母。

最终,小俩口的争论不了了之,夫妻俩之间虽然还没有闹翻,但明显已是同床异梦。

第二天,正好马文才差人前来报信,说是因为近来政绩显著,故朝廷特设庆功宴,就在数日之后。届时宰相谢安也将亲自到贺,席间更有赏赐夫人的礼物,所以祝英台不可不出席。

祝英台得此消息,如蒙大赦,告知梁母后,也不等梁山伯回来,就丢下家丁送来的些许财物,径直带着翁闪华进京了。反正情况也算紧急,就算梁山伯回来,也会为了救马文才的急,催促她早点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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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你说,我比起到场的诸位夫人,美不美呢?”宴席过后,祝英台在对镜卸妆。现在她一身珠翠,雍容华贵,比之先前的乡下农妇形象,还真是天差地别。

因为这几天回到马府,天天锦衣玉食,精心调养,所以今天的祝英台,一脸容光焕发,再不见先前的愁苦,回复了原本的绝代才女风姿。在宴席上,祝英台甫一出席,就是技惊四座,艳压全场,再和马文才一唱一和,当场将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这个形容演绎得淋漓尽致。

“今天当然是姐姐最美,还有哪位夫人可以相比呢?”还不等翁闪华搭话,马文才就从门外迈了进来。虽然祝英台在实质上已经嫁给了梁山伯,但马文才也不称呼她做“嫂嫂”,一来可以避免平时说惯了露出马脚,二来也比要叫“娘子”、“夫人”自然些,更可以令祝英台找回些许过去的感觉。

“姐姐,这是我特意差人订的珍珠膏。”马文才递上一个玉匣,“这是用南方海珠所制的极品,据说可以养颜美肤,驻颜不老。我早早就订了一盒,但因为路途遥远,直到现在才送到,结果错过了宴会。”

“文弟你真是太懂人心了,如果山伯有你这机灵的百分之一,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祝英台美滋滋地接过玉匣。

“大哥那是志向高远,效法亚圣颜回,居于陋巷而其志不缀……”马文才笑着奉上玉匣,然后一转眼,目光落到祝英台的双手上。

“哎呀!姐姐的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马文才心疼地捧起祝英台的一双手,现在那上面不但有新生的老茧,还有不少尚未痊愈的针眼。

“怎么变得这么粗了呢?看来还真是难为姐姐了!”马文才抚摸着祝英台那双变得粗糙的手,径直打开了玉匣,沾了一些珍珠膏,竟亲自涂抹起来。

祝英台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想把手挣脱出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任由马文才一点点地为自己抹拭着双手。

翁闪华把这一幕看着眼里,也默默地不说话。

“大哥也真是的。”马文才自己一个人说着话,“大哥平日劳作惯了,自然不怕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但姐姐原本就身子娇贵,怎经得起那种日晒雨淋的?若我是大哥,娶到了姐姐这样的娘子,定然当作祖宗供起来,绝不让沾手一点活计!”

祝英台听到这话,不禁微微苦笑。

“若山伯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再说现在家里境况不好,若我不去劳作,家中以何维生呢?更不说还有卧病在床的婆婆,也是丝毫怠慢不得。”

“所以我就说,大哥的性子太死硬了!”马文才大力摇头,“若是大哥一昧吃苦,我也不会强求其有所改变。但是我之前送去的钱财,也说明了是供养义母和姐姐的,大哥若坚持,自可以不碰,却不能连累了老母娇妻啊!”

“文弟,你这么懂得疼人,将来你娶的娘子,一定会很幸福的。”祝英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娘子?”马文才再摇头,还伴随着苦笑,“现在我们暂时还要把戏演下去,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我自个儿的事都不用想了。不过现在我还算年轻,没有家室之累倒反还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等到事情都挨过去了,那时再重新说婚嫁也不迟。”

“那么长的时间,可是要苦了弟弟你啊。”祝英台再叹气。

“我倒不算什么,真正苦的可是姐姐啊!”马文才抓紧了祝英台的手,“如果姐姐还要再过上十年八年的这种苦日子,那才是真正让我伤心的地方!”

祝英台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闪烁不定,好一会儿后再低低说道:“夜了,文弟也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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