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追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武僧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在失去了护法伽蓝火气就更大了。
本想离开的宁采臣停住脚步,冷看着他说:“哼!不是老和尚的罗汉道果,你以为凭你们可以逼我合作吗?我是什么东西?口气不小!”
任谁都会生气。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算计自己,在逼自己。甚至眼看成功时,他们不仅把自己一脚踢开,还要陷害自己。
别说是生气,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但是面对这么个疯狂的殉道者。再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武僧却说:“哦?看不出你一小小的城隆,竟然还能看出太长老的道行。”
是罗汉道果的庇护才让他这么嚣张的吗?“真是个白痴!”
“你说什么?”武僧窜到宁采臣前面,大有动手的意思。
宁采臣没有动手,倒是林冲一下予戒备起来。
宁采臣看向枯瘦老和尚说:“不把他带回去吗?你知道即使我动手杀了他,他也会得个以下犯上的罪过,不会有人帮他出头。”
“杀我?就凭你?”武僧显然被气乐了。
“阿弥陀佛,咱们走吧!”枯瘦和尚说。
长老的命令他还是要听的。
老和尚又说:“宁施主,我佛门伽蓝的内丹就交于你了,全当这次的赔罪。”
“太长老!”
“阿弥陀佛。”
宁耻臣没有理他。什么赔罪?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说是护法伽蓝,但是有谁真的不知道吗?
回了大相国寺,武僧不满道:“太长老,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避让?”
“为什么?”外务僧正说,“就因为他与南海观世音有渊源。”
“什么!他是观音菩萨的人?”觉得有些弱了气势,武僧说,“那又怎么样?我们有太长老在。就是菩萨也不能强逼一尊罗汉。”
枯瘦和尚说:“阿弥陀佛,贫僧已经不再是罗汉了。”
“什么?”
“做什么事都会有代价,更何况是袭击人皇天子这么重大的事今夜贫僧便要圆寂了。”
“阿弥陀佛。”大相国寺一片悲意。
在处理了他的圆寂大事,大相国寺住持说道:“我们是做得过了。独木难行,只想着巨大的收获,却忘了别人也不是傻子。既然能看出此事成功后对他的危害,他又岂能不反抗?这次若不是太长老果断牺牲的同时,分润出了功劳,说不定还会有更难看的变化。”
“阿弥陀佛,住持无需自责。护送真龙回宫,这事我大相国寺是有功的,足以庇护本寺的香火了。”
“阿弥陀佛。”
这是他们唯一的欣慰了。
分润的不过是今上的救驾之功他们得到的却是下一任帝王的感恩。反正赵佶也不喜佛门,分了也就分了。他们对此并不担心,因为人总是会死的,赵宋官家也一样。
苍狼夫fù俩,宁采臣为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型的丧礼。
如果苍狼反抗,他本是不用死的,但是他却任由自己的妻子咬死了自己。
生不能同生,死倒是同死。
桃花林中多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坟堆,是他们夫妻俩的,同xué而眠。这也是宁采臣能做到的。
对林冲的帮忙宁采臣没有什么好送的,送了两坛仙水mì桔。卖也好,吃也好,都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鲁智深与林冲的奖励下来了,黄金百两,再无其他。赵宋皇室对武官还是那么得防备。
而宁采臣却没了声音,没有任何奖励下发。
两相对比,林冲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从李师师那得来的消息,是赵官家有意压下了对宁采臣的赏赐。宁采臣是文人,赵佶不希望由于自己的赏赐害得宁采臣成了幸进之臣。不过,宁采臣的救驾之功,他记在了心里。
虽然没有记住怎么救的驾,但是死了那么多的护卫,当时一定很是惨烈,他对宁采臣这么个杭州才子就更感兴趣了。
这么一个人才,哪儿能让他走幸进之路,从而毁了一生。
这样的说词……
毁你妹啊!
宁采臣实在是淡定不起来。高俅踢球都可以做太尉,幸进怎么了?那也总有个“进”字。
如果不考,也能达到目标。考试什么的,无爱,无爱得很。
可是他一代才子的形象塑造得实在是太好了,天下没人怀疑过他这一点。于是在众多同年忙着聚会行酒令时,他却在与文言文做殊死搏临考的日子越来近,远方的士子也纷纷赶往京师。京师的客栈一时间人满为患。
整个汴京城里到处都是士子。
而由于茅士学不断得拜访交往,士子中都知道他将会在得中之后迎娶聂小倩为妻。士子中还不知道这事的恐怕也只有宁采臣了。因为他正在拼命A书。
总算是开考了。士子们提着篮子,篮子里穿着笔墨,以及为了肚子饿,而准备的吃食。
是他?他怎么来了?
要说看到同年科考,会不高兴的也只有茅士学了。
宁采臣完全没有看到他。因为宁采臣除了科考之外,他还听说了这次太后寿诞。由于太后过寿,不少官员都会回京贺寿,王小他们的仇人也会来。所以别人考完就没事,他考完之后,却还要夜审恶官,至少也要知道王小战友们的尸身在哪。
没有办法入土,他们是不会安定下来的,就更不必说轮回转世了。
宁采臣实在忙得很。
太忙了,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茅士学,以及他的不满。
茅士学这次是奔着三甲来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中知道,宁采臣的出现让他的胜算大为降低。
这样一位同年来了,他要是还能高兴得出来,那才见了鬼了。
“今天有人递朕的牌子,参加科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