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一脸的义愤填膺,在合什连呼罪过之后,又向王枫道:“王司令,他们均非我云灵寺正式弟子,而是欲拜入我佛的小沙弥,老衲当时见其心诚,暂时收了下来,把寺院打理等粗活交给他们,并观其心性再决定是否收用。{中文}
不料,这些人竟胆大妄为至此,打着佛门的招牌肆意敛财,这都是老衲管教不严之祸,惭愧,惭愧啊,我云灵寺名声被败坏,老衲愧对佛祖,愧对历代祖师啊,阿弥陀佛!”
‘嗯?临时工?和尚临时工?’王枫一怔,不禁现出了玩味之色。
慧明见王枫没有责怪,稍稍舒了口气,随即就猛的一指:“你们还站着作甚,还不快走?老衲不想见到你们!”
“啊?是,是,是!”那几个和尚也回过味来,忙不迭的就要向外跑,他们也意识到今天闯了大祸,这种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知道,民盟军可是把杭州杀的人头滚滚,再不走,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后脑壳开花?
王枫却伸手一拦:“站住!”
几个和尚立时停住了脚步,慧明还装模作样的问道:“王司令,您这是”
王枫冷冷一笑:“你们几个究竟是什么人?是受谁的指使?现在如实交待,无非是欺行霸市而已,算不上什么大罪,我劝你们,不要为别人挡了灾却把自己给弄了进去!”
“这”几个和尚陷入了犹豫当中。
见这架式。慧明哪能不明白,王枫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当即心念电转。他清楚今日没法善了,倒不如搏一把,凭着云林寺主持的德高望重地位,说不定能让王枫投鼠忌器。
猛一咬牙,慧明大叫道:“王司令,老衲愿领不察之罪,您又何必另行捏造罪名?不错。我云林寺是通过卖香攒了不少功德钱,可咱们满院的出家人。要钱财又有何用?还不是用于赈济贫民或是给佛祖修缮金身?况且那天王如来香也是您自愿捐的,没有人逼迫您,不大了,老衲把功德还给您便是!”
王枫并不说话。冷眼以对,那几个和尚也是满脸挣扎之色,香客们都渐渐聚了过来,远远围着指指点点,有嘀咕王枫小题大作的,也有惋惜慧明晚节不保的,总之,话里行间透出了一股同情的意味。
慧明有了底气,他知道前一通话太过于凌厉。正待说些软话给王枫个台阶下,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上百名士兵一涌而入!
与王枫等人空着手不同,这些士兵都是带枪的,随着闯入,寺内瞬间安静下来。
王枫这才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老实交待,那对不住了。只有把你们请去军营,自然会有人让你们说实话。”
顿时。那几名和尚面色大变,军营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是个黑暗而又暴力的去处,基本上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甚至再也出不来,他们只是普通的和尚,无权无势,谁会费神去捞他们?最起码慧明不会,说不定还会买通有关人员把自己做了呢,来个死无对证!
“扑通!”给王枫卖香的那名和尚立时跪下,磕着头大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僧全部交待,我们都是慧明禅师的弟子,几年前受师傅师伯的指派,轮流卖香,每卖出一支,我们都有五厘回扣,就拿卖给您的那枝天王如来香来说,可以落到五百两银子,数年来,我们平均每个人的收入都有上千两了,其实不瞒大人,小的们都是附近的山民,来云林寺挣点钱,过个几年还俗,回家娶房媳妇过日子,我们真的不是坏人,请大人开恩哪。”
又一个和尚跪下,揭发道:“大人,卖香只是头道菜,进殿即要捐钱,虽然不强迫,可是那硕大的功德箱放在那儿,又有师兄弟有意无意的暗示,不放点银子,好意思给佛祖磕头吗?一般少则五两,多则数十上百两,云林寺虽然香火不旺,但来了就得给钱,每日的收入也不在少数。”
“大人,后院有师叔师伯给人算命,那才叫狠呢”一时之间,人人争相揭发。
慧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舆论风向也发生了转变。
“一个小沙弥,都有千两白银的收入,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啊,堂堂佛门圣地,竟然挖空心思诈取钱财,若非王司令点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去年我带着娘子去拜求子观音,活生生被骗取了五百两啊,到如今都没怀上,这些秃驴信口开河,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