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反反复复把他能看懂的这段,仔仔细细地读了又读,越读越觉得言尽意余,也说不明白是这个好,还是原先苏阡陌的那才情纵横的好,只觉得柳夫人倘或将来做官,也许、也或许是他希望,她能真是个真心将民放在心上,而非嘴上一套笔下一套的官儿。
“如何”你还识字啊
北堂傲本不过是走走过场,到不曾想着玉堂春还真盯着看了个半日白耽搁他时间。
“甚好”玉堂春复又拉着莺哥二度跪下,“谢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
北堂傲不爱看人跪,但素来和他说话的,过去就没几个是不跪的,他也受之坦然,柳金蟾是他的妻,柳金蟾救人就是他北堂傲救人,她是假恩婆,他北堂傲才是真恩公。
“你求的另一个案子,已经派人去白鹭镇取状纸了你放心,本公子让人办事,从没办不下来的,只是”
北堂傲尾音一拉长,玉堂春就扬起了脸:“不知恩公想要玉堂春做什么”
“先且去避避风头”
北堂傲开口就不咸不淡这么一句“避避风头”大家皆愣了。
玉堂春有些回不过神:“昨儿晚上不是”说让他去偷那胡跋的章来盖么
莺哥虽机灵却也不知这早上发生的事儿早变了模样,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半日摸不着头脑。
但北堂傲岂肯给他们摸着北的机会儿,他心里可有一个大大的算盘在“唰唰”地打着呢
“说来,不怕你笑话,都是夫人鲁莽,明明是想让玉班主去盗那知府的大印,咱们赶紧着把事了了。”
奉箭见北堂傲眼一扫他,他赶紧把北堂傲刚才叮嘱他的话说道了出来:“可谁想,你昨儿来驿馆的事儿,当晚就有人把消息送进了知府耳朵里”
玉堂春垂眼,暗想是了,昨儿那知府要他,他闹性子没给,却偏偏听了柳夫人的话,在驿馆歇了一夜,他纵是什么都没做,但他这半年来,素日夜里是个什么情形说出去谁会信若说有莺哥陪着,指不定,就连莺哥的清白也跟着搭进来了所以他早上和莺哥也将计就计,先拖柳举人下水了
玉堂春这么一犹豫,奉箭顿了顿又接着笑道:“既然知道了,而今再让玉班主巴巴地去一则玉班主为难;二则那胡大人与他身边的人也都会疑心你”
玉堂春不自觉的点头:可不是,他们本就不是一条心
“哪”玉堂春皱眉,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莺哥却忽然插嘴道:“今儿一早,那知府大人来了两遭儿,莫不是就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