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让知府大人与刘府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咱们从中获利”柳金蟾抛出她的全盘计划,北堂傲只是静静地听。
“他们两府盘根错节,只怕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玉堂春想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始终只能是被两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就连他故意设计那撞见一幕,也丝毫不能撼动两家勾连分毫。
柳金蟾笑:“那是利益一致要想让两家真正斗起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们真正的利益互犯之时你怕死吗”
玉堂春冷哼一声:“早在半年前,我就死了,还怕什么”
柳金蟾点头,朝玉堂春作揖:“那柳某先代白鹭镇的饥民们谢你,救命之恩”
玉堂春赶紧道:“我不过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男人,哪敢受这赞誉之词,不过是报一己私怨罢了,柳姑娘千万不要抬举了奴家奴家也是贫苦出身。”
柳金蟾也不啰嗦,作揖罢,只问:“知府大人的大印,素日可是挂在腰间”
玉堂春想了想:“也不常,只是偶尔逢上有公文批复时”
“你能摸得上吗”柳金蟾避轻就重,只问重点。
“能她酒醉之时,就能”玉堂春脑子迅速转动。
“那么你先寻一份知府大人素日里的文书与我看我到时就模仿知府大人的笔迹,以知府大人的口气,夹杂这份折子,咱们往京里神不知鬼不觉上一份,弹劾大理寺少卿刘大人,欺上瞒下,纵容家亲作恶,藐视王法,私卖官粮等罪如何”
柳金蟾话一毕,大胆如北堂傲也吓怔了这借刀杀人固然好,但偷盖官印,还伪造奏折他他他,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啊
玉堂春不懂其间厉害,暗道反正是一死,戏里唱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他玉堂春做不了豪杰,但这既能报一己私仇,又能为民除害之事,岂能不做当即答应
接着柳金蟾又像玉堂春求证了许多胡刘二家的利益相连与矛盾分歧,柳金蟾叮嘱了玉堂春许多细节,玉堂春一一领受,稍后就令莺哥回去取来一本胡跋送他以作炫耀的诗集。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金蟾拿着那日孙梅给她借宿驿馆的凭证,带着北堂傲和奉箭大模大样地继续入住驿馆上等房。
直叫这一路随来的玉堂春咋舌,暗问这柳金蟾究竟是何来头
于是
在柳金蟾细细研究那行笔时,玉堂春试探着忽问道:“那这些,上面看见是不是就会派大人下来查案啊”你是不是个大人啊
柳金蟾点头:“没被人扣下的话,这是自然的”她的希望是最好中途能被刘家的人脉偷偷扣下,不然
一听这案子能查,玉堂春手揪着衣袍好一阵,方迟疑道:“不知,能不能在上面再加一条污人名声,毁人前程的罪”
柳金蟾抬眼,瞅着玉堂春那迟疑地神色,眸子一转,她总不能说,她其实根本就没胆子呈上去,而是
“怎么说”不忍让美人心碎,柳金蟾硬着头皮问道,心却在泣血:这案子一写,信还能故意落进刘家人手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