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金蟾欢喜的模样,北堂傲余下的愁思顿随风散,满脑子都是人说那句“酸儿辣女”的话,美滋滋地骑马不自地队也不排,直剌剌地就朝城门而去。
城门因昨儿米行报官说乱民抢粮,今日查得格外严,但因北堂傲是从城外出去的,又穿得非富即贵,守城的也不敢为难,加上奉箭随手还赏了两个钱,立刻就先放行了他们。
只是城门衙役不敢拦,那还在视察城门处粥棚施粥情况的县令不乐意了:
“那谁家的”居然拎了那么一条大鱼,看都不看她一眼儿,就大摇大摆过去了
县令霍恒才一指,她身边的红人张捕头赶紧压了压县令手低道:“大人,眼下那王统领才走呢”
“这又如何”霍恒一脸不爽,难不成他走了,还要压着她
“这男人的妻主就是昨儿来衙门坐了大半下午,和翰林院孙大人的小姐,往来甚密的柳举人”张捕头一开口,霍恒立刻闷闷地闭了口,转过身继续视察粥棚,只是走着走着,忽想起一事儿:
“那吉祥米行的四石米送来了吗”说来可气,那几个办事不牢的,夜半挑唆人去砸那吉祥米行,结果挑唆来的人,把那条街上她夫家和她入股的几家米行也打砸抢了损失惨重啊近五十石粮食啊说来,也是她们几个活该倒霉被那王统领砍了不然,她也得把她们几个砍啰
张捕头立刻面露难色,低道:“说来不识抬举,昨儿先送来一石,后听说要交四石,似乎觉得不合算,就把拖来的一石也拉着走了,说是她们今儿也来设一口锅不想,昨儿店被砸了,她们米被抢干净了,就关了店门,说是等东家从苏州回来,再做打算所以”
张捕头指了指空空的砖灶台:“昨儿砌这个,今儿到现在,人影儿都没见着一个”
霍恒不禁心塞,闷了半日才道:“那,那个柳举人家设的粥棚在哪儿呢”米行不开了,行那个柳举人不是住她们店里么
张捕头笑了:“大人,那柳大人是寄住在米行的地面上,算不得白鹭镇人”
霍恒冷冷一笑:“时逢天灾,何来外地人、本地人住在白鹭镇就该为白鹭镇献一份力、出一份子钱,怎么能有好处就来,白鹭镇逢了难,她家就躲了,还读书人,将来要举荐做官的呢去,去告诉她家,要么设粥棚,让她家男人也效仿其他人家,到城门这儿来布粥,别成日里跑马游山玩水要不,出钱十两,或是米四石送到衙门里来,本官的老爷替她家布施”
“是不是有点多了”开口就是十两,米四石,张捕头有些咋舌
“多”霍恒怒(www.ibxx.com)道,“你没见她相公刚还带着人拎了条十几斤的大鱼过去么这受灾的年月,人人家里饭都吃不上,她家还大鱼大肉的尽捡上好的吃能没钱”她堂堂县令,一碗小炒肉还分两天吃呢
张捕头不敢再问,赶紧带着人,追随北堂傲他们消失的街角,通报县令的命令了
这面张捕头回衙门请师爷写正式文书,预备去柳家讨钱
这边北堂傲一溜快马早已经拎着十几斤的大鱼,精神奕奕心情愉悦地回来。
清清爽爽冲了澡,洗去一身汗渍,更了一身大红白蝶穿花花缎袍子,因福生叔说,难得何季叔来趟白鹭镇,他这做女婿的,再不欢喜,也该把面子俱到,不说多,亲自请何季叔四处逛逛也是必须的,所以他就发都梳了起来,以便出门时,方便用紫金冠束在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