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箭陪着她呢!”北堂傲挽着微湿的长发,径直从柳金蟾身边走过,随带用眼神示意柳金蟾归位:
“说起来,奉箭也不小了,他和雨墨的婚事,咱们这做主子的,也该关心关心了!奉箭也是二十的人了!”
“你看着……”柳金蟾连忙要随口说上一句“你说了就是”,可转念一想,雨墨要是和奉箭成亲了,这将来……她和北堂傲分了……
“不问问他两的意思?”柳金蟾立马改口。
北堂傲扭头看柳金蟾,奇了怪了:
“这奴才的婚事素来都是主子的恩典,何时到了要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的时候了?儿女的婚事还父母说了算呢!”
柳金蟾一怔,一想是了,这是古代,没有自由恋爱一说,但……
“话是这么说,可日子是她们过,怎么说也要你情我愿才好!”
“这还用你问吗?”北堂傲斜了现在才来问问家事的柳金蟾一眼儿,“为夫早问过奉箭的意思了,而且两人早在白鹭书院那会儿就对上眼了的,不过是咱们夫妻也没个定所,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咱们风餐露宿的吧?”
北堂傲说着,一面令身后的诗笺给他拿来干巾擦拭发根,一面抱起沉沉的妞妞,接着喂完余下的小半碗的茯苓膏,时不时还亲亲妞妞,问问“今儿乖不乖”,“有没有想爹爹”等话语。
柳金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北堂傲,好半日才挤出一句:“但……毕竟是中秋,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儿……”
“既然要去,就把桌上你剩得那一碗茯苓膏,连同盘子里今儿皇太后赐的那碟内造五仁月饼,拣几个令人切了,一并赏过去,让那个前院的女人们也尝尝鲜儿,不然大过节的空手空脚看啥?”
北堂傲说着一边喂完妞妞最后一口人乳和的茯苓霜,就开始给孩子擦嘴漱口,预备抱着孩子入帐哄着入睡。
“说的也是!”差点忘了!乡下可没这许多讲究!
柳金蟾笑着,立马让入画将宫里赐的月饼,先拿一半送到那边的勤国府,一边将剩下的留个一两个,留给明儿妞妞二囡几个混嘴,余下的都让司棋拿起切成块儿,一并送到前院雨墨那儿,自己也顺道跟过去。
只是三人临到门边,已经哄着孩子进了被子的北堂傲忽然又喊了一声:
“金蟾,你且回来!”
柳金蟾掉转头,便见北堂傲挑起一边的帐帘对她叮嘱道:“你去去就来,别耽搁久了,我等着你呢!”休想溜出府去见你的小情人!
“哎!”
如意算盘瞬间落了空的柳金蟾只得悻悻地去前院看雨墨,然后百无聊赖地问雨墨觉得奉箭如何,雨墨挠着头,大半日才红着张大脸儿道了句:
“他……哪看得上咱啊?”
一瞅就是很中意的意思了!
柳金蟾拍拍雨墨的笨脑袋,暗骂一句:鬼灵精!
“既这样了,这以后娶进门一起过日子,可得对人家好,知道不?”
柳金蟾老妈子似的叮咛道,心里却叫苦不迭,你说这雨墨娶了奉箭,她和北堂傲分了,这奉箭难不成也跟着她和雨墨走?他的卖身契可是死契,而且还在北堂家老爷子手里……
“知道……雨墨要敢对他不好,不说小姐了,姑爷不得先把我的皮揭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