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隐隐约约也觉得主仆说话像是在有意解释什么,但她仔细看北堂傲那几箱婚前的衣服里,确实有不少是尺寸小了的,便不去多想,只是道:
“清出来晒晒也好,能穿的就留下,毕竟人常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好,这富贵在天,谁知来日如何?该省俭的还是要省俭些,这些衣裳看似在京城府里穿不得了,可要是去到乡下挂青,走亲戚串门子的,还是做人低调谦卑,衣着素净些好!”
也甭管听得进听不进,在柳金蟾面前,北堂傲都学会了小鸡啄米似的乖巧,兀自点头就好:
“为夫明白,今年为夫随妻主回乡下,为夫出门一定素素净净的!”但一定会素得高雅
傻了才去乡下公婆面前高调炫富讨人嫌呢!他只会……技巧地、不经意地炫炫不经意地露出一颗鸽子蛋大的绿宝石等,诸如此类!
毕竟,出身不同,价值观难免不同,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在努力迎合自己,其实她也无心去改变北堂傲,也许他生来就是注定要么一世富贵,要么家败人亡,像贾宝玉那等半世潦倒,绳床瓦灶,对于身怀绝技又貌可倾城的北堂傲而言,或许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嘛……
这是女尊社会!
漂亮的女人才会去穷困潦倒,而漂亮到北堂傲这种层次的男人,一般都会被金屋藏娇吧
除非他老了……
柳金蟾待要在脑中够了一下北堂傲年老穷困潦倒的形象吧……北堂傲晶晶亮的眼就在她眸底闪烁:
“金蟾,咱们是不是该歇下了?”
柳金蟾这才想起,她话还没说完呢!
柳金蟾一低头,待要指着北堂傲刚脚下那堆大小箱子里的衣裳道一句“其余不能穿的……”
请问衣箱们呢?
“奉箭他们都抬出去了!”北堂傲一见柳金蟾看他脚下,立刻轻轻地提了提,今儿差点让他又挨金蟾说的“坏事”衣裳去处。
心里搁不住话的柳金蟾还是忍不住把未完的话,又道了出来:
“刚……那些不能穿搁到一边,看谁能穿给谁穿也好,省得搁在里面霉坏了,也是白糟蹋!”
当然能给内侄穿就更好了,那孩子就因为是个儿子,加上大哥性子弱,一直没有正经穿过什么好衣裳,有时她们这边给做了一身送过去吧,又让不要脸的给搜刮了去,说是别穿坏了,留待过年穿,最后也不知过年穿在了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