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料想此刻再说无数个“不”也是枉然,索性就先拖延时间。
“你个傻瓜,你娘的一番苦心,你怎就不懂呢”
柳家姥姥再敲柳金蟾脑袋瓜一下,低嗔道:“赶考是个个都能考上的还是你想跟你大嫂似地苦巴巴地四处求官做,到现在还是个挂名的代县令”
“你啊,先定下这门亲,考中是姥姥也不打击你,但没考中,回来就赶紧成亲,你娘再给打点打点,加上你岳母岳父的人脉,无论官大官小,也保准给你一顶官帽子顶着,知道不知道”
柳家姥姥这一说啊,柳金蟾算是明白了,合着是让她高攀人家好门第做儿媳,好做官难道她柳金蟾活了两辈子,这辈子就是吃软饭的命
接着姥姥,又说了她大嫂薛槐想借说成此媒,来讨好她的远房表姨,想让自己的县令坐得名副其实。
柳金蟾对此不关心,在她看来,大嫂官越坐得稳当,大哥的日子就越难过,不是没有俸禄薛家衣食无着落,她都恨不得将大嫂从代县令的位置上拽下来,重新加入去京城赶考的大军。
少时,柳家设宴款待合族大小,也算是为柳金蟾接风洗尘。
眼见着天色渐晚,柳金蟾便想乘着人多偷溜回县城,以避过她老娘的“清算”,谁想,她前脚还没迈出柳家大院门,她的小竹条就轻轻地敲打在柳金蟾的肩上,适宜她书房说话去
可怜的柳金蟾当即欲哭无泪地尾随柳红身后,向书房挪移,顺便向她爹打暗号:救我了
何幺幺料想而今柳金蟾中了举人,怎么说也是夫人身份了,柳红再怎么的,也不会真打柳金蟾,索性就一个劲儿地在席间招呼众人吃好喝好,装作没看见,还一点暗示都不给柳金蟾
谁让她娶个野狐精来气他活该
就这么着,柳金蟾被柳红提进了书房,想要赶紧拍拍老娘的马屁,不想,柳金蟾一抬眼就看见了她一直没正式露面的大嫂,也端坐在书房里,还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端坐于上首的位置,一脸微笑着静待着她的来临。
所来何事
因何事
柳金蟾瞬间了然于胸,正所谓胳膊肘没有往外扭得道理,柳金蟾暗想她怎么也姓姓柳,老娘就是再想揍她成猪头,外人面前,怎么也会留柳家三分薄面,当然
大嫂尽管是个代县令,却也只掌管了景陵县近四载的土霸王
话说这四年吏部的官员们都睡死了居然能让这么一个大大的肥缺、连着县丞的职位都空悬,就让一个正九品的县主薄代理主职
老娘面前,柳金蟾不敢多出声,只能一改素日里见到老娘就一脸猥琐的灰溜溜的模样,微微向薛槐鞠躬三十度后,正襟危坐于远离老娘之后的末首座,一脸肃然
不用说,就算大嫂不明明白白告她多跋扈,大嫂只把接大哥回去的二人抬蓝色小轿,很低调地往柳家门外一搁,她老娘就知她柳金蟾昨儿在大嫂家干了什么好事儿然后屁颠颠得迎她进屋,奉若上宾
输人不输阵,明知要被收拾
见惯了大场面的柳金蟾而今也丝毫不露出半分胆怯的模样来不说,还自顾自地先端了一侧的茶。漫不经心地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