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逆风欲逃的船,终究还是被暴风雨收纳于怀的船工开始在飓风中高喊。
在船身剧烈摇晃之际,已有在劫难逃觉悟的北堂骄,则不解自己何以还能这般镇定自若地、站舷窗处静看雨中跪在地上,一次次嘴咬着麻绳,两手奋力拉扯着,为比她身份卑下的船工腰上打结的柳金蟾:
难道,她不知自己的身份么还是人生死之际,也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尊贵就像父母临终前曾说的,不要轻贱任何一个卑微之民,他们有时才是哪个在危难对你不离不弃的人,一如
哪个战场上,不顾箭雨马蹄践踏,即使一腿血流不止,也要将她爹爹的遗体背回来的忠仆陈叔
看着看着,北堂骄只觉得胸中有一股子热血在奔流,也禁不住褪去身上的锦衣绣服,身挎弯刀,开了舱门一跃上了甲板。
“夫”
八个侍卫一见主子迎着飓风上了甲板,哪里还敢停留,一个个也接连跳了出来,但这在浪里颠簸的船岂是站得住的地儿,一个个上来,又都一个个瞬间被颠倒在地,不是拉着船上的长绳、桅杆之物,几乎都要被一个个抛跌出去。
“夫”
几人欲在喊,无奈风越来越大,雨也是盆泼般倾泻而来,才一张口,就是满口的咸水宠口鼻倾倒而来。
沙场的滚滚黄尘算什么
天才是无可抗拒的敌
天生的战士,血液总会奔腾着一种要与天试比高的疯狂因子,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北堂骄竟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在欢腾地叫嚣,鼓动着她奔向热血地战斗里来。
“我”
北堂骄兴奋难抑地立柳金蟾面前,只觉得这暴风雨之声宛若世间最美、最令人陶醉的旋律在她激情澎湃的胸腔里奔流难抑,或者,她的灵魂就是这海的疯狂,她正从脚尖到发尖都有一种几近颤栗的兴奋在高歌。
“快”
不可忽略地兴奋之音,让埋首于打结的柳金蟾忍不住抬了眼,然后奋力眨了眨:她没看错吧大姑姐的脸竟然是真的在笑
“什么结要打这么久”
恨不得即刻能在甲板上欢蹦的北堂骄,急得低头催促柳金蟾,不禁就发现柳金蟾打得结格外与众不同不说,拉了拉还格外好使,不滑还能越拉越紧,不禁起了好奇心,难掩欢喜地高兴道。
“你这是哪儿学的”小妮子行啊,读书不行,这些都会啊
“攀援”
用登山结为自己和大家绑住腰的柳金蟾,实在无法不崇拜大姑姐,在她将求生本能就激发出来时,她还能跟玩儿似的这么欢喜
果然人变态是没办法的
“攀援是什么”
北堂骄腾开位置,一边开始学着船工们在飓风中,稳住身形徒手降帆,一边继续吐着口中滔滔不绝地海水,扯着嗓子问。
“就是爬悬崖峭壁”
系完最后一个人的柳金蟾,扶着船舷缓缓起身尼玛,不小心,跪久了都有点麻
“你还爬过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