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一开口,奉书差点跌下马去,不是气的,而是突然想笑,没憋不住。
奉书那里马一打闪,车夫大哥立刻问:“怎得了”
“马脚踩坑里了”奉书硬着声,好似不满的低道。
雨墨心梗了:笑得吧刚说你我都没笑,你还敢笑我
“这路烂,要小心”
马车夫继续优哉游哉地打马前行:“小相公今年多大了”
“十八”奉书继续闷闷答。
“哦十八了啊,嫁的是够晚的哈”马车夫一顿,不想这后面的小哥年纪没比自己小多少啊,这才嫁人,不是模样生得不好,就是家里父母太惯,性情不好,据他估摸,应该是后者,因为小相公宽肩后背的,一看就是好身段想来模样也差不到哪儿去
“”奉书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过十八了,还没嫁呢说得他像棵老黄花菜似的。
“哎”微微觉察到自己失言的马车夫,赶紧干咳几声后,有了片刻的安静。
然,不说话一路就闷得慌。
马车夫终于忍不住又开口了:
“小娘子今儿是打哪儿来啊”
“看亲戚啊不知看得谁”
“孩儿多大了”
“尚未满月啊,小娘子,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你相公一来就给你家养个大胖闺女,多大的福气,大哥我第四胎才看见丫头,足足养了四个赔钱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呢怪道你相公生气,这男人养个女儿可不是容易的事儿,你是年轻,在几年,你就知道了”
车夫的话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路从白鹭山脚念到白鹭镇内,途中就只喝了三口水而已
雨墨怀抱枕头,尚未娶亲,就深觉这娶夫是一件需要好好儿思考明白的事儿,疯姑爷那点子凶悍算什么,这个更厉害,口水淹死你
好容易马车“嘎吱、嘎吱”到了屋门外,雨墨抱着枕头跳下马车,好似逃命一般冲进屋,不及喘一口气,开门的奉箭就一张阴晴不定的脸瞅着她与后面跟进来的奉书,青得好似要獠牙了。
今儿这都是怎么了
雨墨努力把屏住呼吸,把自己压成一页薄纸,横着从两个男人四目的火花中,不沾一尘的飘过:
男人心思你别猜千万别猜,小姐说,你猜了,你心里就有他了
踏着小姐的“骨灰”,曾经对娶相公过日子充满无限遐想的雨墨,从男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躲开,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好戏还等着她呢
奉箭眼瞅着一脸“不知自己干嘛了”的奉书,抿紧唇,没来由的就是火大
尤其是余光看着俨然一副事不关己、远远躲起的雨墨,心里一股气就好似火山一般,一股一股地往上涌,但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情,他也弄不明白。
“这这衣裳是公子让我们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