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我感觉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瓦图京和科涅夫是在取得了解放别尔哥罗德的胜利后,才向斯大林汇报了他们的具体战役计划,并在8月6日和8日获得了批准。一想到这两个日期,我居然联想到了米国人在两年后的这两天。分别在倭国投下的两颗原子弹。这两颗原子弹和苏军随后对倭国的宣战,大大地加速了倭寇的投降速度。
我正在回想在纪录片里数以万计的倭寇向苏军缴械的壮观场景时。吉普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满地问司机:“为什么停车?”
司机扭过头望着我,有点委屈地说:“司令员同志,前面有车把我们的去路挡住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基里洛夫问道。
司机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不像我们集团军的人。”忽然他用手朝前面一指,大声地说道:“从车里出来一名指挥员,正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看到那名军官走到了我们的车子旁白,弯下腰朝车里瞅,同时问道:“请问近卫第六集团军奥夏宁娜将军,在车里吗?”
我推开车门,探出身子,瞥了一眼他的军衔,问道:“中校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
中校连忙原地立正,抬手向我敬礼,报告说:“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马纳加罗夫中将的副官,我们的司令员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听说前面拦住我们去路的是第53集团军的司令员,我和基里洛夫便下了车。朝前面走去,后面车上的巴斯曼诺夫,也下车带着几名警卫员跟了上来。
我还没走到那辆吉普车面前,车里又下来一名装着崭新制服的将军,他笑呵呵地冲我打着招呼:“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我是马纳加罗夫。”
“您好,将军同志。”见对方没有向我敬礼,我便直接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马纳加罗夫和我、基里洛夫依次握手后,也没兜圈子,就开门见山地说:“奥夏宁娜将军,我们是奉命来接替你们防务的。我有个特殊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特殊的请求,他的这话让我皱起了眉头。心说难道他还想让我将抓获的德军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都给他留下吗?我这么一想,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变得冷冰冰的:“将军同志,您有什么请求,就尽管提出来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满足您的愿望。”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将军。”马纳加罗夫可能察觉到我态度的变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市广播电台,是您的近卫第272团夺下来的,对吧?”
“没错,是这样的。”我简短地回答说。
“既然是他们占领的广播电台大楼,那么我想让他们把这个荣誉继续保持下去。”马纳加罗夫出人意料地说:“不知道您把这个团留下来,继续坚守广播电台大楼,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这个……”马纳加罗夫的提议,让我茫然不知所措,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白的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您的意思呢?”
基里洛夫想了想,随后笑着点点头说:“既然是马纳加罗夫将军的一番好意,那我就作主了,近卫第272团就暂时留在城里,继续负责广播电台大楼的保卫工作吧。”
我们和马纳加罗夫分手,继续前行时,坐在我身边的基里洛夫深有感触地说:“这个马纳加罗夫将军不简单啊。知道上级让我们将别尔哥罗德的防务移交给他们,多少会有一些情绪。如今他自作主张,让我们把近卫第272团留下坚守广播电台大楼,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我们两个集团军之间的矛盾。不简单,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
我们的临时指挥部,设在别尔哥罗德西南方向两公里处的一处防御工事里。这是一个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地下工事,能抗住重炮的轰击,至于是德军还是我军建造的,仓促之间,也没法进行考证了。
到了新的防御地带,各师师长在忙着部署部队,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我没有把几位师长召集过来开会。我想索性等司令部的其他成员都到了以后,再召集大家开会也不迟。
由于我们一到新的指挥部,就给别济科夫发去了电报,将我们所在的地点通知了他们。别济科夫也是一个急性子,虽然司令部暂时不转移,但通讯处的很多人员和设备,却被他先送了过来。
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新指挥部里的通讯器材已安装就绪,可以重新投入使用了。就在我考虑是否该和留在托马罗夫卡的部队进行联系时,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忽然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是刚刚接受到的电报。这是一则新闻通电,上面说,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8月6日零点,在莫斯科的红场上,以120门礼炮齐鸣12响,来庆祝收复奥廖尔和同一天别尔哥罗德的胜利,这是自伟大的卫国战争暴发以来,苏联人民第一次用鸣放礼炮的方式来庆祝胜利。”
基里洛夫用因为激动而变得哆嗦的双手,接过了洛普霍夫手里的电报。在快速浏览完以后,兴奋地对我说:“丽达,应该把这份电文立即传达给各师,让所有的指战员都知道这样鼓舞人心的好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