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挥有功,照样应该受到嘉奖。”
等古罗夫说完,我小心翼翼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阻击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撤回集团军司令部了?”
“走吧,少校同志。”古罗夫和蔼地说:“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就一起回去吧。”
二十分钟后,我和古罗夫并肩坐在了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吉普车的后排。和他闲聊几句我,我好奇地问他:“军事委员同志,今天对德军发起的反击顺利吗?”
没想到他摇摇头,说:“今天凌晨制定的反击被推迟了?”
我大吃一惊,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古罗夫摘掉大檐帽,用手摸了摸他的大光头,有些无奈地说:“白天的时候,我们从最高统帅部那里得知,原第64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中将,被正式任命为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员。他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我们反击行动推迟一天,说明天将派出新组建的第13坦克军配合行动。”
听完他的话,我有些担忧地说:“进攻推迟一天,不是让德国人有了加固防御工事的时间吗?这样一来,明天的反击,我们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古罗夫把帽子重新戴回头上后,语气平淡地说:“明天的进攻,我们还需要得到第64集团军的配合。可他们的部队在哪里呢?很多部队刚刚从图拉经铁路运输到达了火车站,目前正在从火车站到阵地的路上,什么时候到达,还是一个未知数。
本来按照方面军原来计划,第64集团军应该派出海军陆战队第66旅和坦克第137旅,沿顿河右岸向齐姆良斯卡亚镇运动。他们的任务是:攻击德军的侧翼和后方,消灭正在那里横渡顿河的德军集团。根据命令,这支部队应于7月22ri晚上集结在苏沃洛夫斯基镇。但是,由于下奇尔斯卡亚附近的桥梁承受不住坦克的重量,坦克第137旅的中型和重型坦克均未能渡过顿河,目前该坦克旅只有一个摩托化步兵营和15辆轻型坦克到达了指定位置。”
听到他说到第64集团军,我不禁心中一动,又想起了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大放异彩的崔可夫将军,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和他见上面。我刚想顺着古罗夫的话往下说两句,突然发现古罗夫告诉我的,都是我军的高级机密,他难道不怕我泄密吗?只有一种人不会泄密,那就是死人,难道古罗夫打算待会儿把我灭口了吗?一想到这里,我的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
我的异样被古罗夫看到眼里,不过他没有想到我在胡思乱想,还以为是复杂的敌情让我惊慌失措呢,他接着说:“少校同志,我刚才告诉你的,都是我军的重要机密。之所以要开诚布公地让你知道这些,是因为你是科尔帕克奇司令员的副官,你只有了解了这些,才能更好地协助将军工作。”
我放下心中的大石头,点点头,向古罗夫表决心:“军事委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协助司令员同志开展好工作的。”
说着话,我们的吉普车停在了司令部的门口。下了车,我跟在古罗夫的身后就往里走。经过门口岗哨时,他们纷纷立正,抬手向我们敬礼。
刚走进司令部,我就听见前面的古罗夫一声惊叫:“我的上帝啊,是您吗?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您这是怎么了?负伤了吗?”
听古罗夫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屋里除了司令员科尔帕克奇外,桌子旁还坐在位面容消瘦表情严肃的将军。如今看到级别比我高的指挥员,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别人的军衔。这位头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将军,居然是一名中将。我心里马上嘀咕开了,这是谁啊?难道是方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中将?
受伤的中将摇摇头,苦着脸说:“唉,别提了,我坐的飞机被德国人的战斗机打下来了。”
古罗夫大吃一惊,走上前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
那位将军说:“今天上午,我集团军的部队奉命向苏沃洛夫斯基镇开拔,我决定沿着集团军前线飞行,以便从空中查看我军的防御阵地。没想到刚到苏罗维基诺东南方向的上空,就与德军一架d-88遭遇了。我乘坐的y-2飞机没有装备武器,而敌人的飞机却装备有火炮和机枪。
德国空中强盗近十次向我发动攻击。我们的飞机看来马上就要被敌机的炮火击碎。下面是空旷的草原,着陆就会变成固定的靶子,立刻被敌机击中。
我们的飞机员根据太阳确定好方位,急急地向东飞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小村庄或一片小树林,以便暂时摆脱敌机。但草原上是一片空旷……记不清是在敌机的第几次攻击之后,我们的飞机坠落到地面,折成两截。
在飞机坠落之前,飞行员巧妙地a纵了一下飞机,所以,坠地后我和飞行员都比较平安。我们只是被抛出了座舱。我的前额受了点伤,胸部和脊椎被摔得生痛,飞行员的双膝被碰得青紫。
而德国飞机驾驶员见我们的飞机在冒烟,大概以为我们已经完蛋了。他在空中兜了个圈,就向西飞去,消逝在地平线上。
接下来,我们幸运地遇到了在附近执行任务的谢米科夫大尉,是他带人救了我们,并亲自护送我们来到了你们的集团军司令部。”
古罗夫听完,摘下帽子擦了一把汗,连说:“真是太危险了。”接着扭头对我说:“奥夏宁娜少校,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第64集团军的副司令员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