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很顺利,不过想要激素生效,就得再等上三五天了,毕竟我是搞生物科学的,不是上帝。”
白晃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但说起忽悠人,那就跟个积年的江湖骗子没啥两样。这只能解释为,有些人天生就是没下限,没节cāo。
然后,他继续以科学的名义,扯了一通什么“挥发xìng”、“延时生效”、“遮光处理”的名词,告诫众人不能动树根周围的土壤。
赵家父子,还有赵氏集团的高管们,顿时深以为然,赵嘉文还特意安排了几名工人,在树下通宵守候。
如此重复三天……
“今天差不多了,待会儿一起去看看吧,让欧阳爷爷检查一下,看看改造的行不行。”
大家伙儿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一听到了验收时间,就连平时相当稳重的欧阳和合,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急急忙忙钻进了自己的宾士车。
工地上,已经有工人等在树下,见老板们过来,那个一连守了四个通宵的工头,立马上前汇报。汇报完以后,等来东家的指示,才指挥着人小心翼翼地开始刨土。
一开始,工人的动作还很是轻柔,明明是卖力气的活儿,却硬是被他们弄得比外科手术还谨慎。
直到白晃等得不耐烦,让他们随便开挖以后,为首的工头才看看自家老板,又指挥着工人们开始加快动作。
铁镐乱舞,铁铲纷飞,没几下,就挖出了半人多深的大坑。
欧阳登封不等白晃示意,第一个凑上去,后面的人也纷纷跟进。
“这……这……”
看清楚了土坑里的情况后,一群人全体目瞪口呆,仿佛看见了一头非洲象,正躺在老鼠怀里撒娇似的。半天没蹦出个囫囵话。
三天之前,这两棵yīn香木的树根,还纠缠成一团不分你我。
可现在再看的时候,却连一条线头粗细的须根都见不到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沙质土壤。
“树……树根……树根到哪里去了?”赵嘉铭第一个沉不住气,嘴巴咧得跟尼罗河鳄鱼一样,指着土坑直嚷嚷。
有一个赵氏的高管,估计是理智型的人格。在愣了半天后,忍不住对身边的同伴小声嘀咕起来:“你说,有唔有可能,那个陆仔把树根都挖走了?”
不能怪对方多疑,不信任白晃,实在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没法儿相信。
三天以前,还占据了足足七八十个立方的庞大根系,在三天之后,就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情况,现实中没出现过。悬疑片里面倒是不少。
要是有大陆的网友看见了,保管会推荐给《走进科学》栏目组。让他们来做一期特别节目。
众人的反应,白晃也看在眼里,“惊”倒是都“惊”了,可预想中的“喜”却没看见多少。
这让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的德鲁伊,很是不满意。
于是他也不多说,直接让一个工人换了小铲子,往一个yīn香木的另一侧挖过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着重强调了好几遍,让对方小心点儿开挖:“你就当自己是在挖人参,知道么。一根根须都不能弄断的那种。”
有了他的指导,很快,那个工人就让真相呈现出来。
只见原本自然生长的球状树根,愣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全部挤向了一个方向,成为一个半球状的根系。而两棵yīn香木的中间,却连半点儿植物组织都找不到,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壤。
见了这种奇异的场景,好些人原本愕然的表情,直接转变成惊骇。
虽然说现在的科学技术,确实很发达,不是专业领域中的人士,很难接触到最前沿的研究成果……
虽然说白晃在此之前,就已经再三描述过,使用了他的生物药剂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当事实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很多人还是控制不住,直接陷入了石化状态。
没办法,他们现在的所见所闻,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都有些超越科学的范畴,隐隐有些神迹的味道。
要知道,这两棵树可是种在土里的!就算是沙质土,那也还是土,并非什么液态的营养剂。
此时此刻,到底还是两个老人沉得住气。
欧阳登封第一个清醒过来,然后立马就掏出罗盘,围着两棵高大繁茂的yīn香木,来来回回绕起了圈子。随即,赵启昌也回过神,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老友、御用风水师。
片刻之后,风水大师顿足停下,无法抑制地喃喃自语起来:“解开了!树根都钻到地穴下面去了!土生木木生水,又是青龙抱珠入海的好局!”
“阿……阿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顿时,欧阳和合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看向白晃的眼神都直了。
赵嘉文兄弟俩也想发问,可他们的父亲大人却先一步上前,牢牢抓住白晃的双手。
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虽然脸上的神情,看上去还算是比较镇定,可他握着白晃的双手,却无比用力,隐隐间青筋都鼓凸出来。
他虽然非常非常难以相信,国内的生物科技,已经发展到了神鬼莫测的程度,而且这种技术,还掌握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里!然而事实却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
中午十二点整,香港尖沙咀的麟华上福酒楼里。
位置最好的海景包厢,已经坐满了客人。
这座酒楼,是全香港味道最正的酒楼,但是相对于味道来说,它的价格还要更高上三分。
如果只是吃一顿饭,不少来香港的游客,或者是本地家境殷实些的土著,倒也消费得起。但问题是,这家酒楼不接待散客,只对会员开放,并且还得提前三个小时电话预定,才能留出足够的时间,供后厨的大师傅们去处理食材。
“来,阿白,我们干一杯!先是送来了安安急需的翡翠,现在又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老头子我先干为敬!”
赵启昌举起手中的酒杯,当真一口闷了个底朝天。
如果有外人在场,见到这一幕后,肯定会下巴都砸到地上。
要知道,整个香港,能让这位大富豪主动敬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加起来还不超过两个巴掌。毕竟在这种国际金融港,又是特殊政治地区的地方,富豪们所拥有的权势,可比大陆要多得多。
对方都这么主动了,白晃也不好拿捏态度。
虽然在他心里,已经开始忍不住叫起了苦——三天前的那顿一酒喝下来,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
可是看眼前这架势……
唉,还是认命吧,谁让自己表现的这么好,一再成为赵家的大恩人呢。
……
来香港半个月,德鲁伊已经是二度宿醉,等他第二天醒来之后,有人直接找到了赵家别墅门口。
大门外面,那个很有几分吴越采莲女气质的记者艾梅,正往院子里翘首以待,纤美柔弱的眼神中,不乏娇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