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桌下的指尖微微发颤。
“老板娘来半屉小笼包！”车铃清晰地传进来，店门口的女孩穿着附近中学的校服，跨骑在自行车上招呼道。
“好嘞！”
刘阿姨熟练地捡了半屉包子，装好挂在车把上。
裴渊拿汤匙的手僵在半空，很快又恢复平日的臭脸，眉头微蹙，不解地凝视着她。
“我自作多情了，但还是谢谢你。”
温阙如释重负，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她轻拍胸脯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她不敢再看他的表情，立即起身，走到刘阿姨身边帮忙招呼生意。
待忙完这一波客人，温阙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空气凝滞，车窗四闭，闷得有些头晕。
裴渊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前方的车流。
今天的路格外漫长，她偷瞥裴渊一眼，几次想要开口又咽下话头。
电话响起，她的快递到了，现在寄存在保安室。
fihr邮来的粉钻耳坠，正好在孙小茹生日前送到。
她降下车窗接过包裹，寄件地址清楚地写着工作室的名字，她悄悄把有地址的那面翻到最下。
“小茹的礼物。”
“嗯”，裴渊声音淡淡，听起来并不关心。
到家两人各自回房，默契地没有聊起早餐店。
裴渊进屋，光线被窗帘挡住大半，尽管是正午也看不清他隐在黑暗中的表情。
他走到书桌前，手机的光线自下向上打在脸上，屏幕里是娄延发来的快递照片，背景是云景庄园的保安室。https://m.
“把快递的发货地址查出来。”
屏幕熄灭，裴渊拉出桌下的密码柜，里面放的正是温阙的证件和手机，手机早已经关机，外面套了层透明保护膜，看得出主人对它并不是很上心。
为什么帮刘阿姨……
娄延的信息打断思绪。
他发来一张照片，k国圣埃城华兹大街99号，kachu设计工作室。
门头是简约的木质咖色，二楼窗户向下藤蔓和红色淡黄的小花如瀑布般倾泻至门头。
kachu的资料和社交平台账户随后发来。
kachu据说是华裔，从未公开露面。
他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当天她送给冉萍的礼物设计师就是kachu。
关机的手机放在桌上，裴渊手指微曲，指尖一下下轻叩屏幕。
——
温阙仰面躺在床上，发丝垂落。
裴渊的关心让她有些窒息，偏偏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裴渊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他瞳孔漆黑，幽深得要把她吸进去。
她单手撑床爬起来，把不相关的想法甩出脑外。
婺兰的手稿，她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具体的效果还要等手稿画出来才能知道。
她打开手机，联系了以前的导师。
导师很热情，给她推荐了几位她的学生。
几个人试下来，温阙都不是很满意。除去远距离的沟通不便不说，外国人对华国传统服饰的了解也不够深刻。
她勉强留下了一个绘画基础最好的学妹，和导师表示感谢后挂掉电话。